《我的水鬼男友》第二章 初遇 免费试读
骷髅的手紧紧贴在小明的左裤腿上。乍一看像是裤子上的图案，并不突出，但是小明知道她从来不穿任何装饰的裤子。
小明她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手也控制不住地发抖。两个手指再次在屏幕上轻弹后，她赶紧关掉手机扔到一边。
就在那时，司机停下车，说“我们到了”。
小明猛地一跳，我的心因恐惧而怦怦直跳。
“你为什么还害怕？我说你在这里。”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小明的反应，觉得她很奇怪。
小明我才反应过来。一摸身上，包就没了。它一定是掉到河里了。我只是打车逃跑，我也没想我有没有钱。还好，我的手机还在。
扫码付款后，小明下车，司机就那样逃之夭夭。
小明的家在市中心，两室一厅。甚至八年前父亲带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值钱了，何况现在的房价。
小明家里本来很有钱，但是因为小明的病，父亲放弃了生意，靠着积蓄带着小明在国内外寻找名医。从长远来看，父亲直到去世都是山穷水尽。除了他珍贵的几瓶他从来不愿意打开的好酒，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就成了他的唯一。
爸爸曾经说过，再苦再穷，也要有个家。
她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抽了一根，才渐渐打消了恐惧。
“也许只是喷雾，只是卷成那个形状。”小明如此安慰自己。
回到家，小明洗漱完毕，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有一张她和她父亲的照片。照片中的她只有3岁，父亲当时也很年轻，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这是小明记忆中她和父亲唯一的一张照片。照片用厚厚的一叠A4纸压下来，用订书钉仔细装订，这是她父亲留下的“人生规划”。
自从自杀事件之后，小明就没有再让人担心过。绝食、自残、自暴自弃是家常便饭。虽然她向父亲保证她会活下去，但她只是活着。至于她会变成什么样，谁也控制不了她。
那是她一生中最叛逆的时期吧？只是她的叛逆被用来伤害自己，间接伤害了她最亲的父亲，最爱她的父亲。
爸爸的身体也在那个时候每况愈下。
也许有一天我在出门前看到了父亲担心的样子，或者我在夜里听到了父亲止不住的咳嗽，或者我捕捉到了父亲朦胧的眼神。在某个时机，小明开始乖乖吃药，身体和心理治疗都很配合。
爸爸也发现了她的变化，开始为她做人生规划。每一次，他都一个一个写在A4纸上。大大小小的目标混杂在一起，从升学、找工作等人生节点，到买菜、跑步等生活琐事。当小明写完最后一个，他会写一个新的。从原来的一张A4纸，现在是厚厚的一叠，但是不会再增加了。
《人生计划》的封面是我父亲写给她的一封信。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几段话。内容如下:
小明，爸爸，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受了很大的苦。爸爸希望你能走出这个阴影，过上健康阳光的生活。
这个世界对你很残酷，让你失去了很多东西，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痛苦。虽然爸爸不能亲身体会你的感受，但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理解你的痛苦。虽然很难，但是爸爸还是希望你能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
小明，爸爸想告诉你最重要的事。你从不缺少爱。你妈妈把你当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虽然她很早就离开了你，但你要相信，她只是换了时空继续爱你。总有一天，父亲会用另一种方式爱你。我父亲希望你能在那天到来之前学会爱自己。
小明看着字迹发呆，她没想到，那一天来得如此突然，爸爸来不及再看一眼自己珍藏的几瓶好酒，再写一页人生规划，再抱抱她，如此措手不及。
小明她在医院抱着父亲的尸体哭了一夜。第二天，她没有再流一滴眼泪。她联系殡仪馆，运尸体，火化，买墓地安葬，都是她自己做的。她知道在她身后，是空的。
小明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她木然地一页一页翻阅着自己的人生规划，就像每天睡前在做一门必修课。
在她翻过的每一页上，每一个计划都被她用红色划掉了，意味着她已经完成了。翻到最后一页，她拿起笔划掉了“乘船”。
“爸爸，看来我可以去和你还有我妈妈团聚了。这最后一个我吃不完！”小明自顾自地说，声音凄厉。
最后一页，在《搭船》之后有一个孤独的——《谈一场恋爱》。
……
半夜，小明突然睁开眼，思绪瞬间从梦中抽离，眉头紧皱，不禁发出一声轻咦。
她做梦了。她梦见那只骷髅手和那双出现在河里的眼睛。这是一个奇怪的梦。
为什么奇怪？因为小明8年来一直反复做同一个梦，而今天的梦是全新的，这样的情况是前所未有的。
正因为如此，当她在梦里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清醒的，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下意识的发现了这个梦和平时的不同，觉得很惊讶。
要不是七窍和脑核的疼痛，她会以为自己在船上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小明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累了，却睡不着。
干脆不睡了，打开手机看看时间。现在是周日凌晨四点。她又看了看日期。离她的25岁生日不到3个月了。她制定了一个计划，她会在那天完成所有的事情。
三个月，那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不是吗？
她现在要处理的是如何度过即将到来的发病期。
小明患有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皮肤病，全球不超过10例。目前国际上对此病没有明确的叫法。它每月上演一次。发病时发高烧，全身起大水泡。水泡没了，都爆了，一块块皮肤随着水泡里的水渗出来。生疼比发病容易死一万倍。
这种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是不治之症。它跑了国内外无数家医院，最后带回了很多可以止痛的止痛药。
久病之后，她成了一名好医生。小明虽然她没有成为一个好医生，但她不知怎么的找到了一个最大程度缓解痛苦的方法，就是每次生病都泡在浴缸里，在浴缸里灌满白醋，然后浇上优胜劣汰挑选出来的特殊止痛药，效果相当不错。
小明每个月的发病时间基本固定。即使有差异，波动幅度也不会超过前一天。
下周一是发病日。当然，病很可能在周日发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小明在微信上向老板请了2天病假。
决定死了为什么还在工作？因为这也是人生规划之一，“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每天必须按时上班。”像这样的人生计划是有时间限制的，但习惯使得小明即使过了时间限制，依然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药浴用的白醋也送到了家里。小明我又交了两个月的白醋定金，同时通知厂家，再过两个月就不发货了。制造商为失去一个商业伙伴感到难过。
止痛药从来不缺。
一切都准备好了，病也在周日发作。
小明躺在浴缸里，白醋没到脖子，嘴唇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发高烧，她觉得浑身发烫，白醋的温度也升高了。随着身上水泡的增多，疼痛越来越剧烈。小明咬紧牙关，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二十多年了，痛苦依旧难以承受。
这种痛深入骨髓，可以让你痛得晕过去，也可以让你从晕厥中醒来，反复，直到筋疲力尽。
小明我无数次希望我能在剧烈的疼痛中死去，但这种疼痛从未杀死我。它就像附在骨头上的蛆虫，不断的蚕食着你的精神，留给你的只有行尸走肉，而你依然无法摆脱这种痛苦。
新一轮剧烈的疼痛袭来，小明的意志再也无法支撑，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一个长发的人从浴缸里走出来，她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只有那双眼睛格外清澈。
而那双眼睛，她是见过的。
小明又梦见了那双幽蓝的眼睛，木然地盯着她。还是那一瞬间，小明拉离了我的梦想。可以说做了一次梦是意外，做了两次真的要追究原因。
她慢慢睁开眼睛。她梦里的那双眼睛还在吗？
小明在这头，眼睛在那头，它直直地盯着她，她也直直地盯着它。
似乎时间停止了...
我对视了大约一分钟。小明我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烧退了，水泡裂开了。药浴起了作用，疼痛减轻了很多。
“爱怎么是爱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明感觉很无奈，脑子里突然闪起了惊雷。不，如果这还是一个梦，她怎么会感到痛苦！
小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第一反应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虽然是新社会新时代，但对未知的恐惧总是习惯性地归咎于灵异，小明也不例外。她不敢睁开眼睛。她真的很害怕。她尽力在精神上建立自己，垂死的人害怕她是什么样的鬼怪。她总是推心置腹，怒目而视，回瞪着那双眼睛。
表面上，你很生气，但实际上你浑身发抖。
那双眼睛没有波，看小明的眼神也是一样的。不过，小明还是松了口气，因为她看到了眼睛的主人，一个鼻子和眼睛都被海藻包裹着的人。
是个好人！不，是个人，而且一定是个变态！小明突然，她内心火了。这个变态不仅偷看了她的身体，甚至还观察了她的整个发病期。如果她不死，她必须剥了他的皮。
小明挣扎着支撑着依然虚弱的四肢，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都看到了吗？”
那人回答:“我看见了！”
小明她的表情异常平静，但各种杀人弃尸的方式却在她脑海中邪恶地升起。但后来她想到了自己锁门窗的习惯。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她转过身去看浴室的门窗，它们仍然锁着。如果有人想从外面进来，只能被消灭。现在，门窗和锁都完好无损。要么这个人进来后把门窗恢复的很完美，要么这个人可能不是人！
“你是鬼吗？”
那只能是鬼，因为没有人会非法入室，什么都不做，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小明突然想起来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人在生死边缘行走后，起死回生会生出阴阳眼，见到鬼。
“我是水鬼！”对方有点惊讶地回答。
“你缠着我干什么？”小明表情依旧平淡，但话语已经在颤抖。虽然眼前的水鬼和她想象的大相径庭，没有那么恐怖，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把她吞了呢？
“我是水鬼，当然是要杀人的。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投胎为人。”
对方回答的很认真很真诚，好像他要做的事情和小明无关。
“非得是我吗？”
“必须是你！”
小明突然，怪不得那天掉水里了。原来是被一个水鬼缠住了。
“你有两次机会。为什么我还活着？”小明看着他，我微微有些失望。这个水鬼，连基本的职业技能都没掌握？
“因为——生的。”
声音几乎听不见。
小明无语的她从浴缸里爬起来，赶紧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就算是鬼，她也不想让他再看到她皮肤不好，而且那只是发病后的皮肤。
她穿上衣服，看到水鬼似乎没有挑战性。她去了客厅，在阳台上抽了根烟。当她回到浴室时，水鬼还在浴缸里漂浮着。
“哥哥，你今天一定要淹死我吗？”
“不是这样的。”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洗澡？”
“不尽然。”水鬼好像有点尴尬。
“那么请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回去。想杀我的时候回来，随时等你。”
对于小明来说，死亡不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早死晚死都一样，不过生日那天死更有仪式感。想想这个，即使站在阎王爷面前，她也不害怕！
“我……在等我的朋友。”更尴尬。
“朋友？你们这些水鬼是不是在找替死鬼，组团？”
“谁告诉你我朋友是水鬼！”
“那是什么？”小明是一个真诚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