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手里的包袋,缓缓的抬步走入。
这里是总统套房,沙发背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
繁星,霓虹,夜色斑斓,车水马龙,整个南城尽收眼底,美不胜收,迷人眼球,醉人心房。
而这些,傅任苒都无心欣赏,她从一进门就被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震住了。
裴天辞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一身名贵的休闲西装,嘴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其实他的五官非常深邃突出,面部线条也颇为硬朗,只是那一双眼眸柔情似水,眼尾略微弯起,总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天生的好人相,看似温和无害,但她知道,都是假象!
此刻站立在他面前的傅任苒无端的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他的气场很强大,她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让人忍不住想退缩,六年的时间还是太长久了,曾经熟识的人现在看起来比陌生人还不如。
傅任苒扯出一抹标准的微笑,颔首打了个招呼,“你好,裴总,我是傅任苒!”
裴天辞看着那一头绿光铮亮的头发,心里一阵嫌弃,他记得她是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浓密细滑,长发不经装饰散在身后,如丝如瀑。
可她似乎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里,以前经常染发,她不止一次的跟他抱怨过,她的头发不好上色,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和她说了一句,不染好看。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染过发,却开始烫发!
现在更是,直接剪成及肩短发,还染这么不伦不类的颜色,他对她这种自杀似的品味真是难以理解,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叛逆!
“坐吧!红酒可以吗?”裴天辞边说边倒了一杯红酒放置到桌上的另一边。
傅任苒点点头,听着他那如大提琴般醇厚的低嗓,心跳加速,缓缓的走到一侧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淡定的从包里拿出文件,放在桌上,推到了裴天辞的面前,笑道,“裴总,您日理万机的,我们长话短说,我们容美酒业在南城是非常有实力的,主营的是我们酒厂自酿的清香型白酒,名扬天下!我们还拿下了威尔甜酒华南区的总代理”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裴天辞有点不习惯傅任苒这样循规蹈矩的样子,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完全不一样,在他面前的好像是他完全不曾认识过的一个人似的,因此他很有必要叙叙旧。
裴天辞淡淡的一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大石头,瞬间打断了傅任苒的滔滔不绝。
傅任苒愣了愣,抬手不自然的扒拉扒拉头上的绿毛,将一侧发丝别到耳后,笑着回答道,“我每个月都要剪一次,您问的哪次?”
裴天辞没有接话,本来也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叙旧的开场白罢了,他反问道,“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平和,也不怎么热络,隐约中带点恼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听出这些感觉,她可从来没看透过他!
“还好!” 傅任苒回答的很简短,一点也没有想继续闲聊下去的意思。
裴天辞的鼻子冷哼了一声,靠出卖肉体存活也叫还好?
傅任苒有些尴尬的继续说道,“裴总,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们容美有非常专业的技术,渠道上也非常有优势,您可以详细的看下资料,考虑考虑!”
“我可以注资!”
裴天辞连文件都没看,干脆利落的就答应了,傅任苒就像是准备了一大堆打劫的工具,结果只喊了声打劫,人家就乖乖把钱财给她了!
害她都不好意思把六年前那件事拿出来威逼利诱了!
可惜,傅任苒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听到裴天辞又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句。
“不过,你们容美不都是靠傅总出卖肉体来签合同吗?我今天倒想见识下!”
傅任苒整张脸都垮了,差点冲动的想把桌上这杯葡萄酒泼他脸上去!
她收敛了脸上的愤怒,娇媚的一笑,“裴总,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这样的话您也信啊?”
“放心,这是我的地盘,不会有警察突然上来扫黄的!”裴天辞淡淡的笑了一下,左手轻轻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特别脏的东西似的,弹了很久。
傅任苒彻底笑不出来了,看来她那点丑事,裴天辞是一清二楚了!
她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傅任苒忿忿的伸手拿过桌上的文件塞进包里,一言不发的起身准备离开,脚尖刚转出沙发,就听到身后凉凉的声音,“任苒,这一出门可就没机会了,好好考虑清楚啊,我的实力你应该是知道的!”
傅任苒一听,心头像被狠狠刮了一刀,而他就是那把无情的刮骨钢刀!
她狠了狠心,直接扔下了包,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说的也没错,她都山穷水尽了,还装什么清高!
陪他睡而已,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没睡过!
他一个订了婚的男人都不怕,她有什么可怕的?最好再拍个限制级的照片,正好威胁他!
老天都站在她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