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苒咬着牙,转过了身,当着他的面伸手解纽扣,脱下了外套,迈开腿,她本来应该跨到他身上去,可是她真的做不到,于是,她选择坐在裴天辞的身边,她忍着身上窜起的鸡皮疙瘩,闭上眼睛,噘着嘴,抱起裴天辞的脑袋,胡乱的亲吻。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怎么亲到裴天辞的脸就被他嫌弃的一把推开。
她跌坐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望着一脸震怒的裴天辞,她可是照他说的做的,她本意也是拒绝的!
怎么好像她不要脸,不知廉耻的非要霸王硬上弓勾引他似的!
“出去!”
裴天辞压抑着声音低声怒吼了一声,傅任苒即刻反应了过来,恨不得掀桌,骂他个狗血淋头!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为了杜熹薇守身如玉,用得着叫她来当炮灰吗?
傅任苒握了握拳,终究还是忍下了,一言不发,利落的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和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天辞看见傅任苒消失在房间里,懊恼的搓了搓头发,她一靠近他的耳边,带着清甜的气息涌进他的鼻翼,他的身体立刻变的敏感起来。
她消失的这六年,他的生活安静了很多,也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会有那么一霎那间会突然想起她,总会不受控制的想起她。
他会觉得有一些不习惯,好像什么应该属于他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而这种微微的失落感,在今天见到傅任苒的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以至于一时脑热,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
傅任苒在街道上缓缓的开着车,泪水模糊了双眼,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头在微微颤抖。
生气,屈辱,不甘心充斥着她的内心,像被激发出来的心魔,咆哮着,沸腾着,压都压不下去,快要魔怔了。
她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伸手换了一首佛门歌曲,清心咒!
佛说,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是苦了自己!
六年前,她还没遇到傅婉清之前,在南城的各个角落浪荡着,有一次意外踏上了一辆观光旅行车,载着她开到了离南城两个小时车程的一处千年古刹,宝山寺。
她独自在寺庙里住了一个星期,抄了一个星期的佛经,日日早起听禅师讲课,才将一颗如死灰般的心,清空了杂质。
有些事情也许都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也许是在佛前感受到了灵气,佛祖怜悯她孤苦无依,在她离开寺庙之后,便遇见了傅婉清,人生才能重新开始。
傅任苒回到公司的时候,傅婉清和赵吟吟还没有回去,眼巴巴的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怎么样了?”
“没戏!”傅任苒淡淡的回应着。
“怎么会没戏呢?你都去那么久了!我还以为”傅婉清的表情又焦急又失望又不好意思。
“姑妈,我在酒店大厅等到了六点才见到裴总,他根本没想帮我们,耍我们呢!”傅任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看来还是修行不够啊!
“那你被那什么了没有啊?”赵吟吟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傅任苒满脸羞愤,怒吼了一声,“没有!”
“没有就没有,那么大声干嘛?”赵吟吟缩了缩肩膀,白了傅任苒一眼。
傅婉清扼腕不已,低着头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这样,明天中午有一个酒会,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你明天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死马当活马医了!”
说完,傅婉清转身出门,丢下一句话,“把你那一头绿毛染回去,哪个会喜欢你这一头的绿毛,多晦气!”
傅婉清走后,傅任苒睨了一眼坐在一边无所事事的赵吟吟,开口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等你啊,你忘了?我现在和你一块住啊!你好了没,我饭还没吃,你请我吃饭,我就陪你做头发!”赵吟吟眯着眼笑笑。
傅任苒肝气郁结,杂事缠身,没有心力理会赵吟吟,抓起随身的包和外套径直朝门外走去。
“等等我!”赵吟吟急忙起身追上傅任苒的脚步。
傅任苒关了灯,锁了门,带着赵吟吟下了电梯,按下车钥匙,一路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驾驶座坐了进去,扣上安全带,见赵吟吟坐在副驾驶座上,便发动了车子,双手在方向盘上转了转便驶出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