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地看向强自镇定的赵王怒喝道“拿出来”
赵王惊得面色惨白“父皇”
皇帝目露嘲谑之色“怎么,要朕搜你的身”
赵王不由仓惶后退,惊恐无措之极噗通跪下痛哭流涕道“父皇,父皇明鉴儿臣真没做什么啊儿臣见进朝正在收拾宝印,不过多看了两眼儿臣要那印也无用啊”
皇帝双眸微眯。仅有拓印有确是无用,就算拓去了,他还好好的活着哪,文武百官俱在,太子太孙岂是这般容易被人取而代之的赵王没那般蠢想要伪造圣旨吧
耳听太子道“父皇,赵王说得有理。大概真是场误会。”
皇帝瞥了他一眼,太子对两个弟弟百般爱护,结果却招来两头白眼狼
赵王感激不尽的对太子道“还是皇兄知我”
皇帝却没这么好糊弄,扶着王总管的手绕着赵王慢慢转了一圈,冰冷的目光在赵王身上巡回扫射,突然怔了瞬息赵王衣襟侧隐隐露出的明黄一角。
他向王总管使了个眼色,王总管毫不迟疑的上前笑道“赵王殿下,您身上带着什么呢”话音未落,他动手飞快的从赵王身上拉了块明黄色的锦缎来。
太子瞪大眼,太孙嘴角微扯,还真是上勾了呢
皇帝接过那明黄的绸缎,双手轻颤的展开一瞧,却呆了呆。面上怒容渐消,撇了撇嘴,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赵王陪笑道“就是块帕子而已。”
太孙与父亲交换了意外的眼色只是块没有任何花纹的明黄色帕子再细看,也不是正紧的明黄色,颜色还暗了些。
皇帝似乎松了口气,又有点迟疑不决,难道真的只是场误会
进朝忙道“陛下,奴按例清点宝印。绝不敢于有所怠慢。宝玺未干是因为前两日阴雨绵绵,殿里头湿气重所致”
王总管闻言又察看其他几枚印章的刻面,果然俱有不同程度的湿润。
皇帝眉头微扬,他疑心一起,难再扑灭。赵王无故出现在宝印局,本就是件怪事进朝又正巧在清点宝印他绝不能给太子留下任何隐患当即冷若冰霜的下令“搜”
御林军得令,一支分队立即封锁了宝印局,另一支分队直扑赵王府
赵王面如土色委屈又绝望的凄厉叫唤“父皇”
皇帝一言不发,挥袖回了书房。
片刻,御林局回报,宝印局没有任何可疑之物。里头存放的各样物件如圣旨锦绫等数量无误。
赵王冰冷的身体渐渐生出些暖意。他虽然想做些事儿,明明还没做成进朝又是个能干的,半点麻脚不露。说不定就此逃过一劫呢
这样一想,他慢慢挺直了背。一个时辰后,搜检赵王府的御林军首领袁容挟着股冰凝重冷之气进殿,带回了一样事物。
“陛下,这是臣在赵王府密室内发现的物件。”
皇帝瞧着托盘外盖着盖子,里面的东西极浅,不由蹙了下眉头,挑开了罩子,刹时双目微眦,一股冷气从头到脚下迅速漫延
太子太孙吁了口长气到底还是搜出来了
明黄色的绫锦,鹤舞龙飞的刺绣,还未曾装置卷轴,但确定是圣旨无误
皇帝看清圣旨上的内容,身子微晃,一手捂着胸脯一手将圣旨砸到赵王足下,怒意如狂“你、你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赵王的表情比皇帝更不可思议更可怖。他颤抖着手捡起绫绵失魂落魄的喃喃“不,不可能。绝不可能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呀这个绝不是儿臣所为”
绫锦上的内容他耳熟能详,心中不知反复念叨过多少遍,此时却是触目惊心,字字诛魂嫡三子朱高燧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祖训,载稽典礼
这的确是他和顾晟攥写的册封自己为太子的旨义,但是,他明明还没有誊写,只是打了文稿而已自己明摆着是被算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