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靖儿已经有了婚约,对方是蒙古大汗最宠爱的女儿华筝公主,还望黄姑娘不要再纠缠靖儿,免得日后徒添伤心。”六怪中的唯一女性韩小莹站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她说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头,激起斑斓。
“可笑,江南六怪也未免太大口气了,你们徒弟几斤几两,你们自己心里知道。自称大侠的你们竟然会允许自己的徒弟与蒙古公主成婚,所谓的大侠不过是一群道傲貌然的伪君子。”程灵素冷冷地说道,一根细小的金针出现在她右手食指和中指缝中。
“靖哥哥…这是不是真的?…你是有婚约的人?”
“是…不,蓉儿你听我说…我喜欢的是你…华筝我只拿他当妹妹…没有其他意思。”
郭靖见黄蓉脸色苍白,心慌不已,口中开始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模糊的话……
黄蓉闭起了眼睛,突然反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郭靖脸上,郭靖的脸偏向了一边,嘴角渗着血丝。
双手捂在耳边,泪挂满了双颊,眼神是那么的木然,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一边颤抖着一边呢喃: “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傻的人…”
黄蓉用衣袖擦干了泪水,抓起了黄药师的衣袖颤声道:“爹爹,放他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以爹爹的脾性,他们不死也会重残,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蓉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靖儿!”江南六怪气急的唤声响彻整个大厅。
黄药师伸指一弹,嗤的一声轻响,一股细细的劲力激射出去,打在郭靖身上。他连弹六下,但听噗通、噗通六响,郭靖倒退了好几步,单跪在地上,猛的吐出一口血,六怪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内伤,倒坐在地上。
黄蓉见此欲上去搀扶郭靖,脚步却在踏出去的一瞬间收了回来,眼里闪过挣扎和不忍,背过身去,强迫自己不再看郭靖。
“杀你们,都不够格,给我滚!”黄药师冷哼道,深暗的眼底充满刺骨的杀意和轻蔑不屑,知女莫若父,黄蓉的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透,那便如她所愿,这些跳梁小丑又何须他亲自动手。
“咳…蓉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靖儿,你难道还要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快走!”六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郭靖,南希仁忍着伤痛强行将郭靖拽走。
在江南六怪和郭靖走后,梅超风和陆乘风看着黄药师神情很是激动,却又欲言又止。
“所有事等我回来再说,乘风好好看着蓉儿,不要让她到处乱走。”眼神在梅、陆和黄蓉之间一扫,黄药师淡淡地说道。
“是,师父。”陆乘风连忙应到,神色和语气却不失恭敬。
程灵素仰起脖子,目光疑惑地对上那双清冷漠然的黑眸,还没带她问出口,身子一轻,她被黄药师拦腰抱起,消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
黄药师将程灵素带到后山的竹林深处,便将她放下,程灵素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未发现有什么独特之处,她只能期望黄药师为她解答。
“药师…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十五年不见,你对我说的就是这句话?”黄药师视线下移,扫过略微苍白的唇瓣和尖尖小小的下巴,微凉的手指捏住她那雪白尖俏的下颔,他嘴角微扬,轻轻笑了下,整副冷厉俊美的五官也因此变得更为耀眼。
“我…不,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嗯?”
她从他的世界中消失太久太久了,不是一个月,一年,而是整整十五年,思念的苦痛快要将他折磨到疯掉,而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在回来的那一刻却不是想着去见他。若蓉儿没有离家出走,他也没有出岛寻她,是不是他等上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她,十五年还不够吗?她还要在外面逗留多久?他努力平息着翻涌的怒火,因为他怕吓着她,更怕伤着她。
程灵素诧异地眨了眨眼,甚至来不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冰冷的唇就重重落了下来,以一种强硬到不容一丝拒绝的姿态,吻住了她颤抖着的柔软唇瓣。下巴被一股不容忤逆的力道钳制,她的头几乎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仰起脖子迎合他极其强势的唇舌掠夺。
她的脑袋也变得越来越沉,白皙的双颊泛起两抹诡异的红潮,被这个暴戾强势的吻弄得快要窒息,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察觉到她呼吸变得絮乱,黄药师放开她的唇,捏住她下巴的手却纹丝不动,看她的目光和之前一样清冷平静,只是更加幽深和暗沉。
“药师…你生气了?”程灵素喘了几口气,咬了咬唇说道。
“呵,生气?不,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黄药师勾了勾唇,嗓音十分平静。
十五年前,她倒在他怀里慢慢消逝,渐渐地感受不到她的温度,他的意识慢慢的被恐慌吞噬,脑中只有疼到了极限后的空白。
有些粗糙的指腹磨蹭这她娇嫩的唇瓣,冰凉的唇含住小巧的耳垂,一步步往下,唇紧贴着脖颈上的肌肤,引起一阵阵颤栗。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是真实存在在自己眼前。
“药师,你不要这样…”这种近乎温柔的吻触,令她从骨子里开始发冷,鼻尖越发的酸楚,泪水不断地滴落。
“素素,我不允许你有一丝的拒绝。”黑眸闪过一丝狂热,薄唇微张,牙齿落在颈窝上,尖锐的疼痛几乎瞬间就席卷了程灵素的全身,极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徐徐蔓延开来。
脸上仍然挂着泪,平日一脸淡然的她,此刻的坚强似乎也崩溃了,带着哭腔说道:“药师,别这样。”程灵素紧紧抱着黄药师,小脸紧贴着他的胸膛,泪水渐渐湿润了他的衣襟。
看着在他怀里抽泣的人儿,有些后悔做出伤害她的事,他终究不能对她狠下心来,在她的眼泪面前,他所有的冷漠都变得不堪一击。他伸手回抱她,像是要将她溶于骨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