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 手机微信响动,盛临打开, 是出门玩的那位圈内好友给她发来的一张雪景图, 她弯弯唇瓣。
“这景色, 伦敦的?”
“病房里拍的,角度美吧?”
“……”
怎么了?
正想着,车里电台似乎闪过“盛……尽泓”三个字, 她微愣, 回神时已经没有声音。
盛临看了看, 继续低头看手机。
第二天她才收到好友发来的情况, 那会儿雪刚好停下。
欧小姐很用心。
用过午餐, 盛临坐着司机的车出门去,半个多钟后到了那间她已经去了挺多次的医院,拐去住院区, 找到病房。
她说门口守着两个保镖,来了告诉她。
进了病房,病人躺在床上似乎有些百无聊赖, 见了她,很开心,“哎,我家仙临来了, 还有我小宝贝。”
她失笑, 坐下, “怎么回事呢?不是在外地拍戏?”
“哎, 回来路上雪滑,有人撞了我。不过已经没事了,脚上骨头小伤而已。”
“没人在这陪你吗?”
“工作人员有很多,还有助理,就是想你了。”她一笑。
盛临松了口气,拍拍她的手,“你应该昨晚就告诉我的。”
“我才不,那么大的雪你要有个什么差池,命我都不够赔易渡的。”
盛临莞尔。
她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肚子,“我小宝贝什么时候出生啊,不知道像你还是像那位男神,我礼物都准备好了。”
盛临仰头,眼底满是温柔笑意。
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盛临陪够了才起身。
今天外面天气还不错,天空晴朗,窗外街上遍地的白色显得风景独特。
慢悠悠穿行过病房外空阔的走廊,电梯口有人,盛临怕被人认出来,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入楼梯间下了一层,找别的电梯。
走着走着,蓦然前面的一间病房门口也有人守着,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人,她很熟悉。
某个人的,司机。
盛临想到昨晚车内电台一闪而过的盛尽泓三个字,脚步微慢。
司机迎面走来,看到她,脚步也微顿。
盛临抿了抿唇,最终脚步停下来,拦住人问:“他……怎么了?”
四五十岁的中年司机语气很好,微笑朝她颔首招呼,随后说:“动了胃病手术,已经没什么事了,在休息而已。”
盛临安静着没说话,对方犹疑一下,问:“要进去看看吗。”
盛临抬眸,还是没说话,他温和一笑,点点头先离开了。
门口的保镖余光扫着她,她戴着墨黑口罩,穿着厚实的大衣站在不远处,有些显眼,这一层显然病人不多。
盛临安静站着须臾,看着几米外病房门口的方向,一会儿后,往前走动缓解有些腰酸的身体,越过门口又转了回来,慢条斯理地周而复始。
来来回回在病房门口停留了半个小时,最后……再一次转身时,手机响了起来,易先生的电话,她看了眼就很快离开了。
司机出了电梯看到她的身影,一顿,正想走近开门请她进去,怀着身子呢怎么能站了那么久,可惜人已经看一眼手机,就彻底离开了。
他走到门口,叹了口气推门进去。
盛尽泓正在看报纸,闻声眉眼微动,问:“门口怎么好像一直有走动声?”
司机把回去取来的文件放下,坐下后,微停了两秒,“哦……是,门口有人。”
“嗯?门口没人守着?”他依旧眼神落在财经报纸上,俊朗的脸孔因为手术显得有些消瘦,但依旧是那副年轻时的俊朗。
司机开口:“盛小姐在外面,刚刚。”见他主动和她说话了,还问要不要进去,保镖自然不会请她离开。
盛尽泓微怔,平静无波的眼睛微动,抬眸看过去,“什么?”
“盛临,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想进来又没进来,我出去时她在,回来时她也在,怀着孩子呢,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只是刚刚接到电话,才走了。”
盛尽泓盯着司机的眼睛,对方温和一笑,轻叹口气。
“其实几个月前您胃不舒服住院,我在楼下似乎也见到了晏林小姐。”
盛尽泓一双握着报纸的手微微泛白。
“不过她也不确定来干什么,在住院部楼下转了一圈,最终并没有上楼,探望任何人。”
司机倒水,“最近她挺忙的,在忙春季时装周的事,听说上次腾出许多时间,给盛小姐做……”
“别说了,我没空。”他定神看起了报纸。
盛临回到家,易渡在客厅等她,见到人满面不放心,“去那么久?”他去公司了,离开两个小时回来她这天气居然不在家。
“嗯。”盛临站久了有点累,趴到他身上躺着,喃喃细语说了几句话,易渡垂眸看她,叹了口气心疼地轻拍了拍,“在沙发躺一会儿?嗯?我做晚餐。”
“你抱我……我可以晚点吃。”她可怜巴巴,讨价还价。
易渡笑了起来,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一起躺了下去。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外面又下了雪,易渡怀里裹着有些心事已经睡着的人,望着毫无遮挡的一面玻璃外,疏疏雪花转着圈飘下。
须臾后,把她轻轻放下,拉好盖在她身上的衣服,调高了暖气。
盛临再睡了二十分钟,翻个身不见了人,就睡眼惺忪转醒,远远一看,厨房里的男人挽着袖子露出一双肌肉均称的小臂,在做晚餐。
盛临像是被食物引诱地小动物,立马清醒了,爬起来踩着地毯过去。
易渡听到声音,她已经进来。
他出来重新给她拿了鞋子,强迫穿上。
盛临在厨房里转悠,不时蹭一蹭他说话,虽然还困着,却好不享受。
易渡边忙着边不时关顾身后的人,须臾后她过来要帮忙,他温柔拿手摸了摸,“老实坐着。”
她哼哼两声,不愿意,他笑着继续阻挡,“乖,边上玩。”
她鼓了股腮帮子,说了句“你不要我了”后就转身出去,易渡偏头看着她的背影,乐得不行……不要你了,他不要他自己都不会不要她。
盛临到了客厅坐下,一个人时,已经恢复大人模样的正经。安静坐了一会儿,她有点饿,拿起桌上的水果消了消皮。
动作很慢,一点点地推动,脑海里闪过要回来时,电梯里有人拿着水果篮要去探病。
要是胃病,不适合那么快吃这些吧。
水果刀在食指轻压下去,太锋利了,微微刺痛的感觉袭来,盛临定定看着,咬了咬唇。
易渡在厨房见她消了会儿水果又没动静了,出来一看,眉头瞬间紧拧,转身就找医药箱。
“想气死我吗?”他拿了东西屈膝下来,语气沉沉。盛临笑着要蹭去抱,他心疼威胁,“好好坐着别动,不然真不要你了。”
“我不许。”她一把抱了上去。
易渡一顿,叹气,手绕过她背后过来,拿着她的手指上药缠住纱布,快两公分的口子,缠得他心口抽疼。
弄好了,抱着她往餐厅走去,“疼不疼?”
“这么点小伤,我一个大人。”
“不怎么像大人。”
盛临马上不开心了,要揍人,易渡笑着逗,两人玩玩闹闹走到餐厅,她已经完全把某些事情抛到脑后,认真吃起他的晚餐,今天胃口似乎还可以。
后面两天就几乎都是在外面吃,她不再反胃,但胃口依旧多半时候不好,吃得比较挑,易渡偶尔在家动手给她做,其他时候换着餐厅带她吃,免得吃腻了。
除了怕被拍到,盛临还是挺喜欢出去的,这个季节伦敦很漂亮也很热闹,景色很好。
这天从餐厅地下停车场遇到一个之前合作过的杂志主编,刚好易渡在接电话,她就先和对方聊着天上楼,电梯都是人,她只去三楼,就拐去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