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河边有敌人!”史阿兴奋地叫道。
“唧唧唧……”蒋平怪笑几声。“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史阿不屑地呲了一声。“敌人要往西跑,必得过灞水,傻子都能猜出来,用哥哥你猜,用哥哥你料?”
蒋平假势要打史阿,“少废话,赶紧发信号!”
“好嘞!”
史阿麻利地打着了火,点燃了信炮……
“咻……咻……咻……”
三声锐响,三支火炮,拖曳着烟火,冲天而起!
这是汉军特有的信炮。
为了打赢雍凉决战,鞭炮巧匠李畋,为汉军特制了各种各样的信炮,飞得高、炸声响,白天用的,拖曳尾烟;夜晚用的,闪烁亮光。
信炮一起,方圆十余里内的部队,均能清晰看到,根据信炮指引的方向,迅速赶来。
而在李愬的眼中,闪亮的信炮,却是极其凶险的信号!
顾不得河中小船,李愬立刻奔回,急令道:“快!赶快渡河!”
李儒也知道情况不妙,但他坚持要准备好担架,带上杨广。
杨广,不仅是号令西凉各路兵马的令牌,也是同刘芒谈判的最大的筹码,绝不能丢下他。
李愬只好顺从叔父之意,急吼吼地催促着兵卒,赶快准备。
“不好了!敌人骑兵来了!”
“啊?!这么快?!”
北面,沿着灞水东岸,一小队汉军轻骑,疾驰而来!
“别慌!”
李愬提枪上马,眺望观瞧,忍不住骂道:“狗贼,好猖狂!”
不怪李愬气恼,只因汉军太过嚣张,只有区区十余骑,竟敢如此冒进,当我西凉无人乎?!
“叔父先过河去,侄儿宰了他们!”
李愬传下令去,分出一半兵马,保护杨广李儒渡河,自己带上几百精兵,迎击来敌。
决战战场,全线崩溃,每个西凉兵心中,都充满了紧张、恐惧和委屈。这一小队汉军骑兵,送货上门,斩而杀之,正可一吐心中闷气!
李愬长枪一摆,陇西精兵立刻散开,阵势有如饿狼的巨口,欲将汉军一口吞噬!
面对数十倍之敌,汉军竟毫无惧意,人不收缰,马不收蹄,直奔陇西阵中冲来!
“好大的狗胆!”李愬怒骂一声,却也暗自佩服汉军的胆量。提缰纵马,直迎上去。对着汉军领兵的将领,抬手就是一枪!
汉将丝毫不慌,只随手一挡,只听“当”的一声,震得李愬肩膀酸麻,虎口火辣,手中长枪,险些脱手而飞!
“啊?!”
李愬大惊,兜转马头,定睛观看,却见对面的汉将宽肩乍背,威风凛凛,背弓挎箭,手中斜提一杆方天画戟。
“你……你是薛仁贵?”
“既知吾名,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