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
顾兮辞本来吓了一跳,几步跑了过来,看到打昏温橙的人是陆聿臻后,神色一松,不由得跟着松了口气。
“三哥,怎么是你?”她急忙上前,伸手从陆聿臻手里接过温橙,皱眉心疼地看了眼怀里的人,一脸的紧绷,“你打昏她又解决不了问题。”
陆聿臻拧眉看向顾兮辞,沉沉地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我”顾兮辞一时间被问住,再度哑口。
她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无能无力。
自己的弟弟和这丫头到底走了多少弯路,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来的,他们这群人都看得清楚。
她本来以为,温橙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却
想到这儿,顾兮辞不由得一阵阵愧疚和心疼,红着眼将怀里的温橙交给了身后跟来的阿伍和陈婶儿,等他们一走,才微微哽咽着说道。
“说到底,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他们”
怪只怪,他们当初太多心软。
傅绥臣虽然不是人,但他到底是小青果的亲生父亲。
顾兮辞和陆聿臻当初一念之差决定放过他,就是不希望未来有一天,若是青果不小心知道了,他的亲生父亲并不不是他们这对养父母所亲手结果的。
可却压根没想到,这样的决定,却直接害了顾云辞和温橙。
顾兮辞越是想,心里就越发难受,不由得低头小声地哽咽起来。
“三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陆聿臻眉眼暗沉,阴沉的脸上覆着一层浅薄的寒冰,他伸手抱住顾兮辞,沉沉回答说。
“兮兮,不要这样自责,若一定要追究责任,云辞出事,我的责任最大。如果不是我让他代替我去了这一趟,也许现在消失不见的人,就是我了。”
闻声,顾兮辞一急,急忙抬头看向陆聿臻,“三哥”
知道她想说什么,陆聿臻抬起手指轻轻地覆在顾兮辞的唇上。
“好了,你要说的我都明白,但眼下我们该做的,一是无论生死都要找到云辞。另一个,就是给温橙信念。”
信念?
闻声,顾兮辞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陆聿臻,“你的意思是?”
一直到此时,陆聿臻才微微扯唇,勾出一抹浅薄的弧度,低头看向顾兮辞不答反问,“兮兮,这样的事情,我们也经历过不是吗?”
“当初我出事,所有人都告诉你我死了。那时的你,又是靠什么好好活下来的?”
怎么活下来来的?
顾兮辞微怔,下意识地想起了过往。
几年前,陆聿臻开车坠海,她入海自-杀未遂,当时的傅绥臣也是告诉她,陆聿臻死了,死无全尸。
当时的她即使被囚禁,最终还是好好地活了下来,因为她一直坚信陆聿臻没有死,不管过多少年,哪怕死去的人很可能会变成一堆白骨,她也依然坚持,他们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当然,也是因为青果。
在岛上被傅绥臣囚禁的日子,她受陆聿臻手下司岚所拖,一手将嗷嗷待哺的青果抚养长大,也是青果,陪她度过了一段最为艰难的时光。
回过神来,顾兮辞一下子明白了陆聿臻的话,蓦地瞪大了双眼看向陆聿臻,“你的意思是小屿?”
陆聿臻点头。
“是。除此之外,有些事,你也该在这个最合适的时候,主动告诉温橙了。”
顾云辞消失了。
在那场巨大的车祸里,活着见不到人,死了见不到尸体。
当着温橙的面,所有人都只敢说出“消失”两个字,却压根不提一个“死”字。
事情一出,顾家和陆家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力量,去寻找顾云辞的下落。
为了照顾温橙,顾兮辞临时放下了家里几个月大的孩子,主动搬回了顾家,没日没夜地陪在温橙身边,生怕她会想不开。
而温橙,却似乎陷入一阵阵的浑浑噩噩里。
她不吃不喝,时常大片大片地做噩梦,梦到顾云辞回来了,睁开眼人却不见了。
清醒的时候,她总是会一遍遍地问身边的人。
“他回来了吗?”
“有顾云辞的消息了吗?”
“你们谁能告诉我,顾云辞到底去哪儿了?我每天都在等他,为什么他还是不回来?”
陈婶儿每每看着她这样,都忍不住心疼地抹眼泪,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就带着小屿住到了隔壁,也不再过来。
小屿虽然是个孩子,但到底从小是个吃过苦的,感觉出家里的气氛不对,总是一脸认真地问身边的人。
“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为什么总是躲起来不理我?还有爸爸,他出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不回来?”
“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又要没有爸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