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帮你拿着,你还太小了,要是一会儿磕着了,花灯就碎掉了。”花灯是琉璃做的,有些重,思玥拎着走了一会儿有些费力,又不想放下来。
凌游涨着包子脸:“姐姐你刚刚明明就把自己的摔碎了,万一再把我的摔了……”话还没说完,思玥,脚下一踩滑,花灯飞了出去。
“啊!姐姐坏!哇!我的花灯坏了……哇……”
宫里。
赵玄珂喝下一盏鹿酒,觉得身上热气喷涌,前几日的衰败感觉完全没有了。皇家宴席,他看着下边坐着的孩子,二皇子已经十四岁身量渐渐拔高,脸上逐渐褪去了年少的稚气开始向着成年男子的样子发展。赵玄珂看着酒盏中的自己,头上已经有了白发。
日渐年迈的自己,逐渐长大的儿子,他最近总在疑心云贵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不利。他皱着眉喝下一口酒,云贵妃家中的势力还是太大了一些。
他转头看向云贵妃:“我听说左相近日病了,都起不来床了,年节上头生病可不是小事,贵妃可过问过没有?”
云贵妃还以为他是真关心,带着笑意回道:“问过了,太医说就是老年病症,年下户部事忙,父亲又是个牛性子,一连几天通宵达旦的忙着公事,一收了印就松了气,人也就懒怠下来。”
“也是朕思虑不周了,右相本来年岁就大了,我还一心的扯着他为国为民操劳。贵妃嘴上没说,想必心中也是多有怨怼吧。”赵玄珂搁下酒杯。
云贵妃听这话音不太对劲,立刻站起来:“陛下……”
赵玄珂握着她的手:“爱妃这是怎么了,朕说句玩笑话罢了。”
云贵妃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赵玄珂紧了紧握住她的手:“爱妃一家为国效忠的心思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老爷子毕竟年岁大了,经不住折腾,等过两日开了衙,朕会另外挑人主理户部,爱妃尽管放心吧。”
她放心,她放哪门子的心,眨眼之间就把权给夺了,陛下真是心硬如铁。她手中握着药,还惦念着那几分薄淡的夫妻情谊,陛下倒好,大年头上就往她心上扎刀子,真是好得很。云贵妃暗自一咬牙,觉得自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了。
解决了一桩大事的赵玄珂,自觉身心都舒畅了不少,饮酒之时就难免没了诸多的顾忌,宴席完毕的时候宫人搀扶着去柔昭仪的宫里边。柔昭仪给他喂了一盏解酒茶,赵玄珂躺在她腿上摸着她白嫩的小手,还带着七八分的醉意说道:“昭仪的位份还是矮了些,要不要给你往上提一提?”
柔昭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面上带着冷笑,声音却异常的娇柔:“能再服侍陛下已经算是臣妾的福分,位份宫权已经不是不是我想的东西,陛下就不用再为我费心了,我现在就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女子示弱,赵玄珂觉得自己极其享受这一种被全心依附的感觉:“柔柔说什么呢?位份自然是要提的。我听说云贵妃前几日又刁难你了?”
“贵妃姐姐不过是年节事忙,让我们分担一些哪里就算得上刁难了。”真正的刁难对象是德妃,她不过就是个陪跑的。不过德妃告状的时机选的不太好,正赶上陛下因为安柔公主的事生气,所以也没讨着好。而柔昭仪这个不动声色的就显得极为可贵。
赵玄珂拍拍她的手:“也别着急云氏得意不了多久了。”
柔贵妃眼底一暗,瞧瞧这就是帝王,不管前一刻有多浓情蜜意,翻起脸来,瞬间就能置人于死地,好在她……
“柔柔怎么不说话?”赵玄珂没得到她的应答扯了扯她的手,柔昭仪立马反应过来,做出了泫然欲泣的样子:“陛下恕罪,嫔妾一时间走神了。”
赵玄珂摆摆手:“想什么呢,说着话都不专心。”
“嫔妾是想着前几日宫里传的一些话……”柔昭仪欲言又止。
“什么样的话,让你这般小心?”醒酒茶慢慢起效,他有了五分清明。
“宫里边在说……陛下已经开始确立皇储,二皇子德行端正,人品贵重,母家又得力,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所以嫔妾想着平日里受些委屈也不算什么,贵妃娘娘毕竟是二皇子的生母……”其他更多的意思还未表达,说不准她就是下一任太后,还是不要得罪太狠。
显然哪怕是她不说赵玄珂也一下了解她的言外之意:“朕还没死呢,就盯着下边的位子。云贵妃想做什么?”
柔昭仪连忙跪下,惊慌的喊道:“陛下恕罪。”
赵玄珂却一点也听不进去,甩着袖子出了门。
柔昭仪看着他走出门,慢慢的站起身,既然都喜欢玩弄手段,那就带着阴谋诡计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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