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栽赃?”赵玄珂神色莫测的看着秦翰连。
“臣没有任何指向,只是案件疑点众多,臣恳请陛下详查!”秦翰连说着看向旁边坐着的安柔公主:“公主既与死者感情深厚,想必也是赞成这个意见的?”
安柔公主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偏偏还无法反驳,只能看着赵玄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个女儿真是太蠢了,还要自己给她收拾烂摊子:“爱卿说要详查,徐卿觉得如何?”
徐飞听不出赵玄珂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做京府尹多年靠的却是一手和稀泥的本事,所以干脆含糊的说道:“下官今早方才接到的案子,还未来得及细看,故不了解其中实情,公主为原告,自然以公主的意愿为先!”
安柔公主的意愿?她巴不得秦翰连去死!但这当口她却半点不敢说出来,只垂首抹着泪,呜呜咽咽的说道:“我一个深闺女子又能有什么意愿,将军如此咄咄逼人我又能如何,只叹碧桃死得可怜罢了……”
“行啦!都快要过年了都没点儿安生日子过。既然事情闹到朕面前,少不得朕要给你断一断官司。”赵玄珂不敢再让秦翰连说话::“死的人是公主府里边的,又是这么不体面的死法,传扬出去损伤的是皇族的面子,这件事只能掩下来。”赵玄珂委婉的拒绝了秦翰连想要详查的意思。接着又补上一个甜枣:“爱卿既然担保手下的人不会做出这般狂悖的事情,那朕自然是相信爱卿的。徐卿回去就将人放了吧。不过这件事到底还是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为安亡者之心,就将这位副将停职罚俸一个月吧。”
“陛下……”秦翰连正想说话,赵玄珂却站起来:“朕都按爱卿的意思放人了,爱卿还想要如何?”
“臣求的从来不是安副将的自由,臣求的只是一个真相!”秦翰连觉得通体发凉,尽管知道这位陛下薄情,没想到能糊涂到这般地步。
“真相就是人死了!”赵玄珂瞪圆了眼:“无论你说什么,安柔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朕的寿宴才过去几日,你们就将这般晦气的事情呈到朕的案头上,这是安的什么心?”
这话说得又重却又毫无逻辑,秦翰连这下是真觉得这位陛下有些不太对劲了,要知道这位从来不信鬼神之事,现下却开始这么避讳,到底是哪儿出了错?秦翰连想不明白,赵玄珂也不想让他想明白,一阵怒气发泄之后,他有些力不从心:“就这么定下吧,朕有些乏了,你们跪安吧。”
饶是秦翰连再不愿意,还是得退出了门,安柔公主看了一眼赵玄珂,他分明没有半点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她也只能跟着出了门。
安柔公主到底不甘心,她快步走到秦翰连跟前:“将军好手段,如此大罪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秦翰连看着眼前的公主:“臣靠的从来都不是手段而是身正。从未亏心,自然不惧。”
“将军既然如此不识时务,就不怕前边的路不好走?”
“做人走人路,撞鬼踏鬼途。前路如何,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只是臣还想提醒公主一句,安副将一类人均是国之栋梁,爱国忠君,不该做为公主泄愤的棋子。上次国宴之事,臣自问没有任何理亏之处,若公主觉得被冒犯,臣愿意赔罪。若公主还是靠着此事做为陷害忠良的借口,那就得小心多行不义必自毙。”秦翰连没有再理会这位无脑的公主,转身向着宫外走去,赵玄珂太不对劲了。
走过竹林,先前传信的小太监等在那里:“将军,殿下在林中等您。”
秦翰连走进林子,南星听见动静跑过来:“将军没事吧?”
“没有事,不过小伎俩罢了,殿下是要给思玥传信吗?”
“是要传信,不过还有其他的事,我今日得到一个消息想要及时告诉先生。”南星说着看了看四周,秦翰连非常配合的低下头:“什么样的事情?”
“项族贺寿大臣不日将离开京城,昨日他们向内阁递送了和亲书信,想要求一名公主去项族做王后,内阁拟的旨意是从宗室女中挑选一个认作公主送去和亲……”
“殿下可有法子将安柔公主送去?”秦翰连一下想通其中关节。
“这事还要将军帮忙,前来贺寿的是当年在关外和您并肩作战的项族大将党姜。外族之人一时难免分不清楚宗室女和真公主之间的区别,以致让其蒙混过关。”南星看向秦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