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魂劳梦想,荆天明与高月终于重逢,但高月却杀死了「自己」
天明失去意识,堕入滚滚洪流,来到鬼谷。
鬼谷,一座回字型的繁华大城,却半面活著、半面死去。行踪成谜的神医端木蓉、月神乌断像活死人一般现身于此。为了白鱼玉坠,荆天明、刘毕与辛雁雁等江湖豪杰,与绝世高手徐让、卫庄等秦王人马,再次交锋
天下即将大乱,巨大阴谋下,攸关整个帝国命运的梅花黑盒之谜即将揭晓
谁,才是最后真正的王者
那身穿黄布衫的女子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才瞥了一眼荆天明,便立即挪开她的视线。
「高月。是高月。」荆天明却如中魔般,眼睛直直盯着她看,口中喃喃地将这个他朝思暮想了八年的名字又念过几遍,「哈哈哈是你真的是你」荆天明手舞足蹈、欢快地叫喊着冲了过去,泪水却从他脸上滚落,「阿月阿月」
「荆公子,请自重。」那紫衫少女见荆天明这种疯癫痴狂的样子,不屑地抿了抿唇,向前踏上一步,刚好挡在了荆天明与高月之间。她皱眉道:「高月谁是高月荆公子,这是我们神都九宫的掌门人,珂月宫主。」
「珂月」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荆天明猛然收住了脚,隔着那紫衫少女,呆呆望向那张姣好面容,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高月是谁荆天明怕只怕自己是在梦中见着了这张脸,但他绝不会认错,「不她,她是高月。不是珂月。」
「你有完没完」紫衫少女不耐烦地说道:「要我告诉你多少遍,这是我家宫主,珂月。听懂了没神都九宫珂月宫主,江湖上谁不知晓。」荆天明这才注意到高月面颊双侧垂着一对耳环,左耳方珠,右耳圆珠,各自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那正是多年前他自己亲眼所见,风朴子遗留给毛球的神都九宫掌门信物。荆天明倒抽了一口气,心想既然高月身上挂着这对耳环,那她必然是神都九宫的掌门人无疑了,只是怎么会
那紫衫少女见荆天明纠缠不休,言语之间便不客气,「姓荆的,退开些。我家宫主找的不是你,找的是八卦门的辛姑娘。你惯用的那套装疯卖傻,在这儿是没有用的。」那紫衫少女边说边向身旁那些少年少女们微微点了点头,众人会意,随即像潮汐般涌了上来,在荆天明与他们的宫主之间筑起了一道彩色的人墙。辛雁雁见神都九宫的门人各执兵器,将荆天明包围起来,心中暗自焦急不已,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荆大哥,你小心些。」
荆天明对辛雁雁的话却恍若未闻,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一处,倘若此时有人对他出手,应可直取荆天明的性命无疑。
「不。不是这样的。」眼见高月的身影,渐渐被彩色的人墙给全部遮去,再也瞧不清了。荆天明高声急叫道,「阿月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你识得我的你告诉他们,你的名字是高月,不是珂月。我们我们是」荆天明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那唤作珂月的女子原本还笑吟吟地,听到这时神色渐渐冷却下去,她撇开双眼,望向远方,轻轻言道:「不。我不认识什么叫荆天明的人。倒是高月」珂月宫主深吸一口气,强忍住高月二字在她心底所敲出的阵阵回响,她已经很久不曾听见这个名字,似有千年之久,万里之遥。珂月宫主望向夕阳的方向瞠了半晌,这才淡淡续道:「高月这个名字,几年前我倒是听说过的。不过我听说,高月她早就死了。」
「高月早就死了。」这一句话,这六个字,一直是荆天明八年来心中最深的恐惧。此时这话虽是由高月本人口中托出,荆天明乍闻之下,仍不由得浑身一震。荆天明脑海中曾经想过当高月见到自己时,会有多么生气、会有多么伤心,也许会跟自己赌气、也许会动手打人,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高月会杀死了她自己,将两人之间的种种过往全都埋葬。
「荆公子,听见了吗」或许是忌惮荆天明武功厉害,那紫衫少女算是十分忍耐,挥手道:「我家珂月宫主已经明讲不识得你,这就请你退开些。我们找八卦门的辛雁雁姑娘有事。」
「我」辛雁雁满脸疑惑,望了望那紫衫少女,又望向珂月宫主,「你们找我何事」
「跟你要一样东西。」
「那是」辛雁雁心中已经猜到,却还是脱口问道。果然听那紫衫少女言道:「要你脖子上挂的那块白鱼玉坠。」
「我与你们非亲非故,八卦门与神都九宫之间,也没什么交情与仇恨。」明明对自己说话的人是那紫衫少女,辛雁雁却直直望向珂月宫主,开口道:「神都九宫的人三番两次欺上门来,仗势索要家父留下的遗物。倒不知凭得是哪一点」虽然眼见对方人多,又是行事处处透着怪异的神都九宫门人,辛雁雁这番话还是说得振振有辞,只是她口中虽不气馁,脚却不由自主地往荆天明的后方走去。
那珂月宫主眼见辛雁雁彷佛天经地义似地躲在了荆天明身后,冷笑了一声。也不知珂月用得是什么步法,连一片衣角也不曾沾到那道堵得严严实实的彩色人墙,瞬间便站到了荆天明与辛雁雁两人面前。
「荆公子,你倒是告诉你的拙荆、贱内,」珂月宫主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告诉这位貌美如花的辛姑娘,这白鱼玉坠到底是我马家的传家宝还是她辛家的遗物」说罢狠狠地瞪向了荆天明。
「原来这女子确实便是马老前辈的外孙女荆大哥念兹在兹的那个女子」辛雁雁闻言一惊,她与荆天明一路作伴行来,早知她的荆大哥心中只有「高月」一人,如今与这「高月」相见,但见人家飘逸绝尘,犹若凌波仙子一般,实非自己能比;更不料自己与父亲辛屈节两人宁可豁出命去保护的白鱼玉坠,也是这「高月」家中之物。辛雁雁心中一阵痛绞,几欲流下泪来。珂月如视无物般瞪着荆天明,辛雁雁双眉深锁掩不住无限凄楚。荆天明满脸狼狈地看着眼前这两名女子,「阿月我」不料才一开口,话语立刻被珂月打断:「荆公子,请你放尊重些。」珂月厉色言道:「如同我方才所说,那个叫高月的
人已经死了,别阿月阿月的乱叫一通。你我之间,不过是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珂月宫主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块黑漆漆的铁牌,掷在了地上,「这还给你你叫这丫头将玉坠子还我。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谁也不认识谁。」荆天明伸手捡起那块黑色铁牌,凝目细瞧之下,那漆黑的铁牌间以五色琉璃镶嵌出一个「秦」字,在夕阳余辉中莹然生辉,正是当初他交给高月的那块秦国令牌。
「是我对不起你」荆天明砰地一声,双膝跪地,忏悔道:「阿月,我知道我错了杀害盖兰姑姑的凶手并不是你,如今我都知道了。那时那时我真应该相信你的,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吧。阿月。」
荆天明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一跪,使得他身旁的这两位女子,心中都是一惊。珂月心中五味杂陈,既酸又怒,既愁且苦,但在心底深处亦有一丝欢欣,一丝来自于荆天明终于相信自己的欢欣。珂月的心中闪过一丝挣扎,或许自己该伸手扶他起来不不能可是
「荆大哥,你快起来啊」
谁也不知道珂月心中最后到底做了什么决定,因为辛雁雁已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荆天明,荆天明却迟迟不肯起身。辛雁雁见他不动,连忙俯下身去,靠在他耳边,细声叱道:「荆大哥,你昏了吗不管是为了什么,你这样当众下跪,这种名声传将出去,将来在江湖上,哪还有立足之地快起来啊你。」其实荆天明心中也知道,自己当着众人面前这样跪下求饶,日后必定会遭人耻笑。只是他觉得实在对不住高月,自己当年千不该、万不该在众人面前背弃她,更不该赶她走。江湖地位、名声什么的,在荆天明心中从来就不曾留恋过,他怕只怕自己今天所受的耻辱,抵不过高月当时在桂陵城所受的痛楚。因此,荆天明非但不起身,反而又朗声说道:「阿月不,珂月宫主,请你原谅我。千错万错,都错在我。当初我不该不相信你。请你原谅。」荆天明盯着珂月的脸庞,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诚诚恳恳地说道。
「你你这个妖女。」辛雁雁气得跺脚,对珂月责难道,「你没看到荆大哥都给你跪下了吗没错我是不知道当时在桂陵城中,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可是荆大哥他都给你跪下了,这你还不肯原谅吗」
刚刚才升起的一丝温存之意,又消失在珂月的眼眸中。珂月宫主浅浅一笑,说道:「辛姑娘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啊。嗯,不愧是八卦门辛屈节前辈的么女,武林世家,名门之后啊。我说辛大小姐,你从小到大是不是一点儿苦都没吃过啊」珂月毫不理会还跪在自己身前的荆天明,反而轻蔑地问辛雁雁道:「我倒要请教请教辛大小姐,今天倘若是我刨开了辛老前辈的坟,在里头东挖西找,弄得乱七八糟的。我若在你面前一跪,哀告两声,说什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想必辛大小姐便能原谅我啰」
「妖女」辛雁雁怒道:「是你去掘了我父亲的坟」
「我何时说过是我」珂月驳道:「我明明说倘若是我。」
「你」辛雁雁哪里受过人这样抢白,顿时也动了火气。但教辛雁雁更气的是,她果然如珂月所说,从小到大都被人照顾得无微不至,若说她一点儿苦都没吃过,倒也是事实。一股倔强的念头在辛雁雁胸中冉冉升起,她想道,「哼,这女子可比我美多啦,只可惜行止不端,心若蛇蝎,空有花容月貌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荆大哥怎能喜欢这样的人」
「怪不得江湖上人人都说,」辛雁雁秀眉一紧便开口道,「神都九宫邪门歪道,原来是其来有自。奉你这么一个妖女当宫主,这门派还能正派到哪儿去」
「喔。」珂月做作地点了点头,言道:「你说神都九宫是邪门歪道,江湖上无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好了,我喜欢。我就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神都九宫行事诡异、是邪门左道。」
「你」
「雁儿,别再说了。」荆天明心知肚明,要比口齿之利,辛雁雁哪里是珂月的对手,便出言阻止。
辛雁雁尚来不及开口,珂月早已奚落道:「是啊、是啊。夫婿之命不可违,雁儿你还是乖乖听话趁早住口吧。」
「谁有闲情逸致跟你这妖女斗口」辛雁雁羞愤难当,大声叱道:「阁下身为堂堂神都九宫掌门,说出来的话却不三不四。我和荆大哥虽有过命的交情,但向来清清白白,谨守礼法,什么夫婿、相相公、贱内拙拙」说着说着辛雁雁双颊飞上一层红晕,「请你切莫再提。否则」
「否则怎样」珂月一脸不在乎地调笑道。
「否则我就杀了你。」辛雁雁拔出长剑,「我辛雁雁行止方圆,有分有寸,毕生从不做逾矩苟且之事,岂能容人如此随口污蔑」
珂月则冷笑一声,侧目斜睨着她。
眼看辛雁雁捏了个剑诀便要出手,荆天明倏地起身,从辛雁雁背后握住了她拿剑的手道:「雁儿,这又何必呢那白玉本是马家的东西,你就给了她吧。」
「荆大哥你」想当初在石屋中,两人一起听菜翁讲述白鱼玉坠的来历,那时辛雁雁就打算将白玉物归原主,是马凉自己无意要回。辛雁雁心想:「如此麻烦的东西,我八卦门辛家又何苦为人看守」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玉,生气归生气,但倘若将这烫手山芋物归原主,岂不是好
「也罢」辛雁雁正打算开口允诺将玉坠还给高月时,眼角余光却瞄到在身后环住自己的荆天明。荆天明虽紧紧从身后握住了自己的手,但他的眼光却笔直地望向珂月,一丁点儿也没有瞧着自己。
一阵剧痛闪过。
「想得美这白鱼玉坠既是由马水近老前辈亲手赠予我父亲,又从我父手中传给了我,自然已不再是你们马家的东西,而是我辛家的了。」辛雁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说出这种话,但话已出口,双颊如火烧般滚烫,「更何况何况这白鱼玉坠事关重大,岂能交付给你这种妖女保管」
「说得好不愧是我八卦门的子弟。」一个男子声气从不远处传来,音调里全是赞叹。这声音传到辛雁雁耳里,不由得她不欢欣鼓舞,辛雁雁顿时跑了过去,喊道:「是师哥来啦。」
约莫有二、三十人跟着八卦门掌门陆元鼎一同来到。
原来今天救出儒家众弟子后,辛雁雁为了能多与荆天明相伴一些时日,坚持与他同行。陆元鼎却哪里放心得下这个小师妹,自是四处寻找。一路上,除八卦门弟子竭力搜寻外,也遇到诸多与陆元鼎交好的英雄豪杰,听说辛雁雁不见踪影,也来帮忙找寻。是以这二、三十人中,倒也有十来个汉子并非八卦门门下弟子。
「小师妹说得对。」陆元鼎对奔过来的辛雁雁微微点头,便看向珂月,又将神都九宫众人一一打量,言道:「这白鱼玉坠事关重大,不能交到妖人手中。」
「什么妖人你嘴巴放干净些。」先前几番为难荆天明的那紫衫少女又率先发难,没大没小地对陆元鼎喊道。
陆元鼎轻轻咳了一声,跳过那紫衫少女,稍一抱拳,问珂月道:「恕在下冒昧请教,尊驾可是神都九宫珂月宫主」
陆元鼎这几句话一出,虽有人感到惊讶,但与他同来的大部分人脸上则显露出轻蔑或厌恶的神情,很显然「神都九宫」在江湖上已成为「妖人」的代名词。
荆天明将这些人的表情都收在眼底。过去几年他隐姓埋名行走江湖,阅历颇丰,也曾多次听过神都九宫的传闻,但几乎全是诋毁。不是说神都九宫的门人武功有多诡异,便是形容他们的脾气喜怒无常,经常没有理由地便伤及无辜。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没有一件好事。那时荆天明想神都九宫的掌门人乃是毛裘,凭毛裘之力,连他自己都搞不定了,又遑论能要端木蓉与月神乌断听他的话。是以,那时荆天明对神都九宫的恶名在外,并不以为意。但如今荆天明看了一眼高月,喔,不,是珂月「既然珂月是神都九宫的掌门人,我得多加小心。绝不能让这些人伤了她。」花了好大的功夫,荆天明才将自己的眼光从珂月身上移开,他迅速地扫过那些与陆元鼎同来的人众,「龙蟒双雄」是自己认识的,另外那几个风旗门的人自己虽没见过,但看他们的身形也知道是练家子。「只盼她不要与众人为敌才是」荆天明愈是观察,就愈为珂月担心起来。
「我便是珂月。」珂月却完全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径自对陆元鼎表明了自己的身分,「陆掌门干嘛这么客气,咱们又不是没见过面。还记得吗八年前在桂陵城那时你陆元鼎可没现在一半客套。」
「我就觉得是你。」陆元鼎点点头,话中带刺地道:「还在帮鬼谷做内应看来光出卖桂陵城还不够,是不是还要掘我师父的坟为难我小师妹抢夺白玉」陆元鼎愈说愈快,最后一句话说完时,手中长剑也已出鞘。陆元鼎既然拔剑,所有八卦门的弟子,屈奇芳、樊绍延、连咏鹿也都跟着拔剑。
「住手」荆天明抢在珂月开口前大喊道,「她是无辜的。盖兰女侠不是珂月宫主所杀她是被人诬陷的。」
陆元鼎与众人听了皆是一愣。「荆兄,此言有何依据」陆元鼎眨眨眼,不高兴地问道。事实上,若非之前才与荆天明一同并肩作战救出被坑杀的儒家弟子,陆元鼎是不会相信荆天明的。当然这跟八年前打开桂陵城城门的人便是荆天明绝对有关。但陆元鼎之所以无法完全信任荆天明,有大半因素倒还是为了辛雁雁。
「这」荆天明想起盖兰死去的真相与赵楠阳之间的神秘关联,迟疑道:「依据是有的,只是不便此时相告。」听荆天明这么说,那四、五个风旗门的汉子便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言道:「荆大侠好大的派头,仅仅单凭你一句话,就要别人相信。」「是啊、是啊,莫非荆大侠自认是盖聂的嫡传弟子盖聂既死,就轮到你来跟赵楠阳别别苗头了」「哈哈哈。不自量力不自量力」
「我相信他。」奚落声中,突然有人独排众议,言道:「既然荆大侠说大伙儿冤枉了珂月宫主,那我相信事实就必定是这样。」风旗门与八卦门众人回头一望,说话之人乃是龙蟒双雄中的汤祖德。汤祖德人生得矮胖,说话的声音也异常宏亮,他与师兄黄止殇两人,一个使铁环、一个使钢爪,向来是同进同出,对手是一人也好、二十人也罢,都是他们师兄弟俩并肩对付。只不过他师兄身材高俊、眉浓鼻高,往汤祖德身边一站,益发显得汤祖德相貌丑陋。
「两年前承蒙荆大侠在火海中救出我师哥,」那汤祖德上前一步说道,「这份恩情永生难忘。」
「那是你们私底下的事情。」郭禄干没好气地说。
「如此光明磊落的汉子又怎么会说谎。荆大侠既然这么说,我便相信这位珂月宫主绝非杀害盖兰女侠之人。」
「汤胖子,你出来拦阻是何居心」郭禄干尖声问道。
「谁拦着你了我只是怕话没说完大家就动手了。」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那汤祖德突然转头对珂月厉声问道:「请问珂月宫主,龙蟒双雄行走江湖是有何处得罪了神都九宫一星期前,你为何对我师哥下此毒手」汤祖德这么一说,众人尽皆看向了黄止殇。只见那黄止殇好手好脚、行动也十分敏捷,实在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伤是珂月下的毒手。
风旗门郭禄干还以为汤祖德乃是顺口胡掰,要多加珂月一些罪名,当下便加油添酱地言道:「没错没错,此事是我亲眼所见,外表虽看不出来,其实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若不是服用了我风旗门的治伤妙药百虎丹,哪能好得这么快。」风旗门郭禄干愈是滔滔不绝,那黄止殇的脸色便愈是难看。
荆天明知道这黄止殇虽然外表看来文质彬彬,但一爱喝酒、二爱与人攀谈,要他眼巴巴看众人议论纷纷,他自己却不言不语,这其中必定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