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中们租的小院子。
和煦晨光铺满大小不一的青石板,使其看上去清爽干净。小巧可人的盆栽和精心照料的小菜园,挂着未消的露珠,娇翠欲滴。
正是一天的好时光,可却不见消遣打屁的人影。只有无风自动的摇椅,孤零零的皮球,以及躲过昨日打扫的几粒烟头。
屋内,闻人柔正趴在窗户上,鬼鬼祟祟地探着脑袋往院门瞅,手里还紧紧攥着炉钩子牌手枪,枪柄上隐隐透着手汗的晶莹。
她坐立不安地警戒了一会儿,时而双手握枪嘀嘀咕咕,声若蚊蝇,像是在自言自语;时而猛地转身,故作威严地打量屋内桌椅,但又不敢弯腰去看阴暗莫测的桌底。
又过了一会儿,她似是有些受不了了,一副战战兢兢、不敢喘气的样子,活像一只被猫堵在洞里的小老鼠。
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举枪,着急忙慌的上下左右一顿瞄准,恐吓空气和天花板;没有异常她也举枪,又是急头白脸地一通连招,再恐吓一下空气和天花板;最后索性一直举着枪,胳膊举酸了,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她还不自知,以为自己还举着枪呢,把地板吓了个够呛。
最后,敬业的小院一级哨兵闻人柔女士选择了战术性撤退,她逃也似地蹿进了储藏室,路上枪还被门框撞掉了两次。
她掀开地毯,再掀开地板,最后掀开一道钢板,露出了里面别有的洞天。
她赶忙顺着梯子钻了下去,并用一根绳子似的小机关放下了地毯、地板、和钢板,这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地下室内一目了然,空间不小,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是:
铺着厚实光滑地板的红儿格斗训练区域。众人平时就在这里接受摧残,训练完了还得自己擦干净地板上的血汗。红儿不像孙阿普,她只接受一对一辅导,目前还没被打到过哪怕一次,
铁皮铺就的炉钩子同志的锻造室。这里显得很拥挤,锻造台、水池子、熔炼炉、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其中不乏大家伙。锻造台边上还有一把专属于博博的豪华椅子,他是炉钩子同志的副手,属于是区别于刘黑宝、马天引等吃干饭废物的有贡献人才,就连零花钱的额度都是他们拍马也赶不上的。
剩下的地方,就是摆着桌椅板凳的休息区了,地上还倒着昏迷的人,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胸口都亮着白光。
而老疯正瘫坐在中间,满脸傻笑地嗦咯着给他的那枚固体光团玩。闻人柔怕他吃进肚子里或者弄丢了,特意让炉钩子给他打造了一个盒子状的镂空项链,用来盛放固体光团。
“嘿嘿嘿……”老疯看着闻人柔傻笑,似是在嘲笑她这副胆小的样子。
“你傻笑什么?”闻人柔翻了个白眼,走过来端起桌子上的水狠狠灌了一口,放下水杯,叉腰絮叨道,“你又往嘴里塞光团,等会自己拿水里去涮涮,记得拿牙刷刷两下,镂空的项链涮不干净。”
“好好的光团你不抓紧吸收,天天拿着玩,老娘想要都没有呢,真是的……”
“你又傻笑!今天刷牙没有?别撒谎,等会我可得问问宝宝!”
老疯收起项链,收敛傻笑,默默挪到一边去了。
很明显,就连傻子都受不了闻人柔的絮叨。
闻人柔开始把地上的人往沙发上搬,她抱着宝宝,眼睛一瞪,老疯又识相地跑过来帮忙了。
糙,傻子都被逼得有眼力见了,这上哪说理去?
在二人合力协作的时候,地下室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很沉重的脚步声。
闻人柔身子一僵,下意识要躲起来,但她一看地上的人,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保护者的身份,又赶忙低头摸枪,但枪被她随手放在桌子上了,她又慌忙跑过去拿,路上还摔了个跟头。
老疯傻傻地看着,还嘿嘿憨笑了两声。
上面的脚步声直奔着储藏室而来,在地下室入口处停住,开始翻动地毯和地板。
闻人柔流着冷汗,打着哆嗦,枪口发颤;老疯坐在地上,啃着指甲,左顾右盼。
钢板被掀开,一只大脚踏进了楼梯,使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闻人柔如释重负,松手任枪掉落,随之而坠地的还有她下颌处的冷汗。
那双鞋她认识,是大白的,她买的。六十八号的鞋,真特么不好买。
“糙,江流这傻比,吹个牛逼跑这么远,就属找他最费事。”大白骂骂咧咧,左手夹着江流,右手夹着马天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