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七七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坐到他的边上去。
此时男人完全侧首看着她,他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冰凉的指腹擦过她眼帘下方,声音很轻软,“七七,我活不长了。”
从别人嘴里听到是一回事,从男人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比钝刀割肉要疼上许多。
盛七七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满眼眶的红,语气倔强而坚决:“我不接受。我们还可以治。”顿了一下,“盛九,你要是敢死在我的前面,我盛七七就给你陪葬,你信吗?”
她丢下这句话,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转身的一瞬,泪流满面,无声哽咽。
盛七七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将门反锁上了,任由盛九在外面如何敲门她都是置之不理。
好久以后,门外没了敲门的动静,她眼睛疼的也无法再掉出一滴眼泪,摸出手机打了那个一连串陌生的号码。
铃声响了一秒,对方就接通了。
盛七七没有废话,声音出奇的克制和冷静,“在哪,我要见你。”
“……”
“好,我会准时到。”
电话挂断,盛七七去了衣帽间换了条及脚踝的亚麻色长裙,头发被绑成了一个半丸子头。
估计是觉得自己气色看起来不好,她从昨天在商场上买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了唯一的一只玫色口红,稍稍擦上了一点,就提着背包拿上手机去开门。
门口的一瞬,她瞳仁凝缩了几秒。
她喉咙滚了一下,声音偏温软的对立在门口的男人道:“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