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登,尼德霍格,赤血堡,银盔山这样不值一提的小把戏,自己见过太多太多次,早已不再陌生。
被自己所控制的傀儡法内西斯,或许会被这样无趣的小手段欺骗;但法内西斯已死,洛伦都灵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已经被掐死。
就让他继续这么得意下去吧,反正在早已看穿一切的自己面前这些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他越是得意,越是猖狂,最后的绝望就会越发的
“对,没用。”洛伦轻哼道
“在看穿一切,计划了一切的,伟大而且了不起到没朋友的黑十字塞廖尔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只是最后失败之前的垂死挣扎而已。”
“再怎么掩饰也注定会被你看穿想法,再怎么计划也敌不过上千年乃至数万年的准备完善,再多的变数最后也会回到原本的路径上,一切都只是终焉之时最后的狂欢而已,那么”
“为什么您那么紧张呢”
“没必要啊,对不对反正我再怎么折腾也是没用的,再怎么负隅顽抗也注定要死,凡人皆有一死,我改变不了这一点也不打算改变了,所以为什么您会那么在意呢”
“对此,我听过这么一种说法”眨着好奇的眼睛,黑发巫师与黑十字四目对视
“越是仇视越是害怕,越是恐惧越是真实,越是喜悦越是谎言,越是幸福越是悲哀”
“词汇,只是赋予某种表现和存在的标签,是死的;情感,却是不停波动永不停止的变量,是活生生的,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结论,那就是”
“掌控了虚空这个充斥着讯息和情感这个矛盾世界的,无所不能的塞廖尔实际上始终都在用冷静的一面压制着他真实存在的情绪波动,让自己处在绝对冷静貌似掌控一切的状态之下,我说貌似是因为这种状态”
“是装出来的,是伪装,或者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因为您没朋友嘛,没有参照;不过这个没有关系,如果您真的不知道那我等会可以帮您”
“洛伦都灵”
轰
一声怒吼引发的震荡,可怕的压迫感简直铺面而来。
没有任何预兆,挡在洛伦面前的魔法阵应声碎裂,庞大的压力让他根本动弹不得,双眼瞪圆,死死盯着那个已经在疯狂边缘的黑十字,嘴角抽搐。
一直以来,在黑发巫师眼里某个热衷于用言语,表情和肢体语言挑衅,是一种让他不太能理解的疯狂作死行为,激怒和嘲讽他还勉强能理解和接受,但这种超乎寻常,让敌人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的作死,站在悬崖边的感觉
真是好极了
轰
黑雾沸腾的同时,轰鸣的巨响随之而来大地震动,圣殿倾塌,天空颠覆,世界跌入万丈深渊
一座巨大的城堡在黑发巫师的身后,拔地而起;覆盖穹顶的灰蓝色巨大旋涡,被燃烧的九芒星取而代之
明明黯淡无光,却熊熊燃烧;
明明喷吐着火焰,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暖,只有彻骨的冰寒。
从头到尾,塞廖尔甚至连阻止的打算都没有,像在看一出可笑的戏剧般随意打量着周围。
“梦境世界”
眺望着头顶熊熊燃烧的九芒星,塞廖尔的嘴角只有冷笑“你居然在我黑十字的面前,张开你的梦境世界”
“轰”
膨胀的黑雾如浪花般层层叠叠,在张开双臂的塞廖尔周围卷起,化作箭雨向洛伦横扫而来。
感受着那充满压迫感,好像下一秒不用塞廖尔伸手就能掐死自己的压迫感,黑发巫师十分艰难的张开寒冰屏障。
连在自己的梦境世界内都变得如此困难,要还是在圣殿里怕不是和当初阿斯瑞尔同样下场,一个照面就原地爆炸。
“砰砰砰”
成片的黑雾,在靠近黑发巫师的短短数秒内完成了从雾的气态变成液体,再随之“凝结”化作“寒冰”,犹如时间静止的雕塑,被死死固定在原地。
“哼”
冷哼的塞廖尔翘起嘴角,不屑的摆摆手;凝固的“黑雾”碎裂成无数晶片,炸开化作漫天的晶莹。
目光一闪,黑发巫师打了个响指;漫天闪烁的细小颗粒相互勾连,在灰蓝色的寒冰屏障前组成了三个魔法阵,将塞廖尔锁在中央。
都灵之火。
“轰”
金红色的火光在塞廖尔四周炸开,夹杂着烈焰的气浪不停撕扯那破旧长袍下瘦弱单薄的身影。
烈焰散尽,火海中的黑十字完好无损。
“洛伦都灵,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什么疯狂,亦或者狂妄”破旧的兜帽下,露出了塞廖尔狰狞可怖的脸孔。
“那还是疯狂吧,毕竟我是个巫师。”
洛伦很无所谓的耸耸肩,同时重新在身前勾勒起防御的魔法阵哪怕并没什么用,多少也算是有备无患。
“巫师你以为凭一个小小的梦境世界,几个不值一提的魔咒,或者说你那肤浅而又可笑的智慧,就能打败我,夺走圣杯”
“是,也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黑十字,洛伦淡淡开口道
“因为我是巫师,冷静,谨慎,永远不以情绪控制自己的思维,永远以理智优先,用最简单而又最有效的方法,同时也是最合理的方法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因此”
“铛啷”
一声脆响,黑发巫师单手将“曙光”大剑竖起,稳稳的将剑尖对准黑十字那张难看到极点,阴沉而狰狞至极的脸孔
“我打算用这个把你敲成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