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网是草场地, 对场地和草坪的要求很高, 保养和维护的价格更高。
全世界能够供应起职网比赛的草场地寥寥无几, 几乎全在英伦三岛上,且时间集中在六、七月份。
四大满贯是五盘三胜制,每一盘保守估计一个小时, 一次比赛以三盘连胜来计算,至少三个小时。
今年的温网赶上七月的尾巴, 预计两个星期不到结束全部赛制,场与场之间安排得很紧, 对选手的精神力、耐力、体力、恢复力等要求全部到达极限。
人在极限中,要么爆发潜力,要么耗尽能力。
显然, 陈锋是前者。
一路的胜利并不会让他轻视任何一个选手,不是他太强, 强所向披靡,而是他遇到的选手还不够强。
他瞄准的目标, 从一开始就只有两个人。
那两个男人,去年分别以三比零和三比一成绩压倒性地赢过他, 却在最终决赛中打到三比二难舍难分。
打完五盘盘数不算, 更是在决胜局打到抢七, 历时六个小时。
不论从哪一方面,彻底压倒他。
今年, 陈锋在百般磨练之后卷土重来。
说不出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八强赛遇到了那两个男人, 比赛僵持,打到三比二才赢。
席念看着他赢得艰难,但是比赛结束后满是汗水的脸上尽是满足。
这份满足在决赛中,又成了不甘。
三比一,陈锋输给今年心血来潮来温网试水的胥博文。
就此,止步温网亚军。
席念对胥博文有印象,这人和陈锋同龄,赢过陈锋很多次,两人是命定的对手。
又有了新的奋斗目标啊,陈锋。
比赛一结束,沉斯拉上席念直奔机场,火速飞回国。
亲身尝试男票醋味究竟有多猛的席念没有任何怨言,飞机起飞前给陈锋发了条【期待明年你能夺冠】的短信。
沉斯问空姐要了热牛奶和毛毯,两人喝了牛奶盖上毛毯睡觉。
睡着前,席念听到亚斯和饕餮还在争论不休。
亚斯:"嗷,宝宝的肉!"
饕餮:"那是席念买给本君的肉。"
亚斯:"嗷,宝宝的锁骨!"
饕餮:"那是席念给本君的锁骨。"
亚斯:"嗷,宝宝的车厘子!"
饕餮:"唔,沉斯给本君买的。"
亚斯:"嗷嗷嗷嗷你欺负宝宝!"
饕餮:"……"欺负本君不会哭?
在英国的两个星期,席念天天和席慈视频询问恢复状况,席慈总说"很好""不用担心""你在那边玩的开心"。
席念转头问护工,护工拿的是她给的工资,说的更真实点,不过席慈确实每天心情不错,身体一直在逐步恢复中。
飞机在A市降落已是深夜,几人回家休息。
第二天,席念和沉斯一起去医院探望席慈,意外地在病房里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席慈眼瞳一缩,紧张起来。
沉斯把买来的水果放在一边,席念问席慈:"妈,这位是?"
席慈眼神微闪,"朋友。"
"嗯……"席念看了男人一眼,"原来妈在A市有要好的朋友啊。"
护工捧着洗好的水果回来,听到席念的话,笑道:"对啊,白先生这段时间经常过来的。"
白?
席念大概猜到这人是谁,也知道席慈不在酒店的时候大约做些什么了,她看向席慈。
席慈移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席念捏紧拳头,她需要非常克制才能忍住到了嘴边即将出口的话。
她现在很生气,要是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可能情绪不理智下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沉斯不了解实情,只察觉到席念的情绪不好,像是濒临临界点即将爆发。
"既然妈有客人在,你们好好聊,我们下次再来。"
席慈张嘴想说什么,看看席念,看看白溪,又闭上了嘴。
席念失望了。
沉斯轻轻地拉住席念的手,拉着她去地下停车场。
今天本来的计划里,他们探望过席慈后,要去秋水山庄把去英国的伴手礼带给杨文浩和潘美琴。
现在看来,还是回去好。
病房里。
护工看着情况不对,拿起包出去:"时候不早,我去买菜了。"
护工走后,白溪才开口:"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席慈点头,又摇头。
白溪没看懂:"什么意思?"
席慈目光恍惚,仿佛透过无边无际的天空看到了什么。
席念上车后就歪头看着窗外,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