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会在村口等她回家的人,再也没有替她摘桑叶喂蚕的人,再也没有满山找熟透的桑葚给她吃的人。
坟墓到了。
席慈看着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墓碑,泪如雨下。
"爸,妈,不孝女来看你们了。弟弟,还认得姐姐吗?"
对于素未谋面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说实话,席念的心里并没有太多触动。
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一则从不曾见过相处过,二则她知道自己有已经过世的亲人也没有多久,真要她能席慈一样感动地哭出来,那才假。
席念上前,从包里拿出毛巾,用水打湿,仔细地擦拭墓碑。
母亲沉浸在她的情绪中不可自拔,她唯一能做的,便也只是清理清理。
席慈陷入过去的回忆中,同时又万分懊恼自己多年不曾来过的不孝行为。
她靠在墓碑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席念擦完墓碑,把鲜花和供品摆放在墓碑前,双手合十拜了拜,小声地说:"外公外婆舅舅,我是席念,很抱歉,我都这么大了才来看你们。"
席慈擦干眼泪,拉着席念的手,说:"爸、妈、弟弟,这是席念,我的女儿。看,她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小念对我很孝顺,已经在这里买了房,过段时间装修完住进去,以后我住这边一定常来看你们……"
席慈年纪大了,之前走了好长一段路,又爬了不少阶梯,做不到长时间站着。
席念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取出水在旁备着。
不远处,白岑扫了一眼,意外地挑眉,"她也在这。"
"谁?"中年男人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他的脸上多了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这便是二十年前红极一时的男人,白溪。
"一个有趣的女人。"白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