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霸道又无礼,她怎么招惹上一个疯子?张纪蒹张了张嘴,表情极是委屈,但嘴上却还是说道:“我明白了。”
殷菱臻勾了勾唇角:“明白就好。予可不希望驸马每次见到予都是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谁、谁苦大仇深了!”张纪蒹不悦道,“你让我当驸马,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又是后悔!不让你当驸马才会后悔呢!殷菱臻轻哼一声:“张纪蒹,你以前可喜欢过谁?又或者现在,可有心仪的对象?”
“公主为何这样问?”张纪蒹看向追问自己情史的殷菱臻——她无法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任何哪怕微妙的不妥。
“因为你这一脸的不情愿,会让予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棒打鸳鸯的坏事。”殷菱臻不在意得玩弄着腰带上挂着的玉佩,“你放心,就算真的有,予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提前做好准备。”
张纪蒹却因为殷菱臻的动作而迟疑了——殷菱臻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时不时飘向自己的眼神、勒紧挂绳的手指无一不是在说明她很在意这件事。她摇摇头,又哂笑自己多心:“公主,纪蒹常年缠绵病榻,不曾有过……心动之人。”
殷菱臻却蹙眉嘟着小嘴:“你喜欢病榻?恋物不恋人,这算什么癖好?难道予这等女子还比不上一张床?”
张纪蒹发誓,她再也不要使用“缠绵”这个词语了!
正当她想解释的时候,殷菱臻清了清嗓子,面露一抹羞红:“好吧。等咱们成亲之时,予会让他们把你现在的床榻一并搬到公主府去。不会……拆散你们。”
张纪蒹风中凌乱——
这哪里是金枝玉叶该有的言行?如此的恶劣,根本就是个恶魔!
殷菱臻见张纪蒹并没有露出半分感激之色,有些不满:“怎么,予都如此宽宏大量跟一张床分享夫君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见张纪蒹不说话,她轻叹一声:“好吧好吧,予大人大量,趁现在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来。如果、如果不会让予不高兴,予就勉强帮你实现吧!”
“公主……”张纪蒹咬着牙,赤红着双眼盯着那个口无遮拦的女子,“殷菱臻!你真是恶劣透了!”
如此斥责了她之后,驸马如小娘子一般就那么负气而去。戏弄那个人,虽然恶劣,但殷菱臻并会不觉得负罪。张纪蒹是属于她的,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在她之前占据了张纪蒹的心,她豪不介意自己的手上沾染点血腥。当然,这些现在都还不适合告诉她纯纯的驸马……
殷菱臻噙着笑,想着自家驸马爷红着脸的模样,心中愉悦又舒服。
“殿下,您今天真漂亮。”红着脸的侍婢一边给她打理着裙角,一边赞叹道。
“哦?”殷菱臻勾了勾如烈火一般的红唇,看向那个侍婢,直到小姑娘把头低到胸口,才发出了如银铃般的笑容。她伸出手,一根细长的手指将小姑娘的下巴挑起:“你叫什么名字,予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奴婢……月禾……”月禾不自主报上名字,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欣羡与恋慕。殷菱臻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更无意去探究这个小小婢子哪里来的胆子敢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轻哼一声:“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以后,你便改叫‘春梦’吧。”
月禾也似乎是被那冷哼击碎了春梦,意识到自己逾矩,她慌忙跪倒在地再三叩首:“春梦谢公主殿下赐名。”虽然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新名字,但是春梦也知道自己只有接受。等她恍恍惚惚从公主的寝殿里出来,被一阵冷风激得一泠,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