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里的大魔头,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小心眼、会使小性子的少年郎罢了。
到了卧室门口,席成忽然停下了脚步。
司悦一时不备,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ot;哇!好痛!&ot;她夸张地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见他没有心软之色,立马又皱眉,装得更可怜,&ot;你身上好硬啊,我额头可能撞肿了!&ot;
席成:&ot;……&ot;
&ot;你摸摸。是不是肿了啊?&ot;
她拉着席成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小心翼翼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这幅讨好的样子……
席成看着忍不住发笑,单手就把她拎了起来,进了卧室。
&ot;不就撞了一下后背,怎么可能肿了?&ot;
&ot;撞别人也许不会,你不一样,你这后背堪比铜墙铁壁。&ot;
&ot;那不是我最硬的地方。&ot;
&ot;嗯?&ot;
司悦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说什么。
然后,某个人就把她往床榻里压去。
司悦:&ot;……&ot;
怎么说来就来。也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
席成的动作有些急切,也比平时重,司悦直觉他心里压着事,想要问一问,可刚张嘴,逸出去的却是一声轻喃。
他似是有意不想听到她说话,每次她要开口,他就故意用力。
后来司悦索性也就不想问了,他想说肯定会说的,他不想说,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只会夺了去反手要了你的命。
……
顾泩最近总是心神恍惚,好几次走在路上,都差点被车撞了。
可关昱问她,她又总说没事。
关昱无奈,只能每天陪在她身边。
两人的恋情自曝光以后。祝福的、咒骂的都不少,关昱都没放在心上。
唯一让他放在心上的,是顾泩的心里,是不是还藏着上官文钺。
这个答案,很快就来了--
上官文钺等在顾泩家的门口,颀长的身姿慵懒地靠在墙上,微微低头,闲适又懒散。
可即便是这样的姿态。却也无端地让人觉得无形之中有一股压迫感。
顾泩的感受尤其明显。
她看了眼身边的人,低声说:&ot;你先回去吧。&ot;
关昱沉了脸色,&ot;我听听他说什么。&ot;
&ot;哎,你别……&ot;
顾泩来不及阻拦,关昱已经走到了上官文钺的面前。
他冷声问:&ot;上官公子上次不是已经来祝福过了,怎么还来?&ot;
上官文钺抬起头来,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视线越过他,看向了后头的顾泩,&ot;有些话,是我们关起门来说,还是当着他的面说?&ot;
顾泩有些不明所以,但直觉他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拉了拉关昱的袖子,关昱还是不肯走,对她也难得地没了好脸色:&ot;你怕他什么?他还敢强抢?&ot;
又不都是席成那样的人……
关昱的念头刚一落下,上官文钺忽然就收了脸上的笑意。周遭冒出一股强大的杀气。
他盯着顾泩,一字一顿:&ot;过来。&ot;
顾泩被吓了一大跳,她缠了上官文钺好几年,两人也曾亲密无间过,他虽然也有些冷傲,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么地……杀气肆意。
感觉就像是……被席成俯身了!
他可是一个执法者!
顾泩浑身发紧,头皮发麻,不受控制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关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ot;不许去!&ot;
上官文钺大怒,一个字没说,抬脚就把他给踢飞了出去。
关昱到底只是个明星,不像他们都是练家子,这一脚的力道毫无准备地承受下来,整个人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他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上官文钺。
&ot;你就不怕我报警?&ot;
上官家的大公子随意出手伤人,又或者其他什么标题,一旦爆出来,他是要从那个位子上下来的!
上官文钺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ot;随便你。&ot;
而后,他拉着顾泩的手,进了屋,把门反锁。
顾泩被吓坏了,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暴力的上官文钺。
他以前也发脾气,偶尔还砸东西,甚至想过要动手打她,虽然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她,但顾泩也觉得很可怕了。
然而,今晚的上官文钺,简直就像是个魔鬼!
&ot;你、你想干什么?&ot;顾泩的牙齿都在打颤,本能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沙发旁边。
上官文钺只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开始打量起四周。
她上次从席家老宅搬出来,说是要搬去和关昱一起住,最后没有。
她自己找了这么个地方,离她原来上班的公司近。
只是这地方的安保也太差了点,司光南那晚就带了一个人,竟然能光明正大地进屋。
上官文钺心里有些不爽,走过去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眼冷冷地盯着她瞧,没好气地问:&ot;怎么?怕我?&ot;
能不怕吗?他居然一脚能把关昱给踢飞了。那可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
顾泩心想,如果他像刚才踢关昱那样踢自己一脚的话,自己大概会当场挂了。
&ot;你要是早怕我了,他也不必受这份苦。&ot;
自己刚才那一脚,估计把人肋骨都踢断了。
上官家的确是世代从政,可也正因为世代从政,得罪的人太多,所以上官家的孩子。从小就会进行秘密训练,手上的本事,不比道上的人差。
上官文钺向来清高孤傲,旁人接触得少,他本身也没什么动手的机会,以至于没人知道他怀揣这一身本事。
上官文平……看着就更弱了。
顾泩觉得这些上位者都好可怕,不但心思深沉、权力滔天,就连武力值。也能轻而易举地要一个人的命。
从前她担心司悦和席成在一起太危险,眼下……却开始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ot;我、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你到底还想干什么?&ot;
&ot;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ot;上官文钺严肃至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深邃的黑眸里亦是不见情绪,他缓声问:&ot;既然分手了,又何必为了我屈服于一个疯子?更何况,那样一来,还有可能会害了你最好的朋友?&ot;
他居然都知道了?!
顾泩更害怕了,扭头看了看四周,也没有装监控啊,怎么就跟在现场亲眼所见一样?
上官文钺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端着的感觉挺好的,能让她害怕。
可真看着她全身发抖,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心里又有些舍不得了。
&ot;过来--&ot;他又说了一遍。
虽然还是有些冷硬,但比在外面的时候缓和了一些。
顾泩又惊又怕,拼命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过去,可双腿一点也不听使唤,自己就朝着上官文钺走了过去。
&ot;冷?&ot;上官文钺皱眉看她。
顾泩摇了摇头。
&ot;不冷你抖什么?!&ot;
&ot;我没抖!&ot;顾泩飞快否认。
可她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上官文钺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拉了她抱在怀里,想了想,又抱得更紧了一些。
随后,他靠在顾泩的耳边,轻声道:&ot;他司光南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半夜登门动我的人?手里捏了几张废纸,就以为自己登天了?&ot;
顾泩默默地在心里同情了司光南一把。
席成说他算什么东西,司悦也说他算什么东西,现在连上官文钺都是这幅口气。
那样一个不择手段、心理变态的疯子,怎的一个个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等等--
顾泩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说:我的人。
&ot;我们分手了啊。&ot;顾泩轻声嘀咕了。
下一瞬,上官文钺身上的杀气又冒出来了,咬牙道:&ot;你说什么?再说一遍!&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