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们在讲什么?”
尼基塔已经从“我居然有孩子”的复杂情绪中拔出了自己,对两人目前的话题显然不太理解。
“没什么。”
夏子器一拍额头,
“都忘了正事了。大祭司,我这个朋友冒着风雪,跨越大半个俄国,横穿漫长的无人区来到涅茨部,就是为了拜望一下象王的遗骸,我也对象王十分感兴趣。萨彦说你是遗骸的主人……”
“我不是。”
大祭司摇头,
“凡人不配拥有那样神圣的物品,我只是一个保管者。现在离收获日还有整整八个月,你们能否在冰冻的季节瞻望象王,不取决于我,取决于满神。”
“那满神的回应是什么呢?”夏子器问。
大祭司闭上眼睛,脑袋微微低垂,仿佛睡着了。过了十分钟左右,那双灰黯的眼睛重新睁开。
“满神很喜欢你。”大祭司对着夏子器说。
“我的荣幸。”夏子器行了一礼。
“只要你肯付出三滴鲜血,就可以拜望象王了。”祭司有望向尼基塔,“你需要三十滴。”
鲜血……夏子器微微皱了皱眉头。
血液、头发、指甲、牙齿,在神秘学里都是有特殊意义的物品。
夏国古代一直存在巫蛊压胜的法门,西方也有女巫法术的传说,印第安人热衷于剥掉敌人的头皮,把敌人的牙齿串成饰品,认为这样能够消弭诅咒,让惨死的敌人失去来生。
“鲜血……”
尼基塔倒是没有犹豫太久,只当这是原始部落的习俗,拔出在宴会上用来割肉的小刀,在衣摆上擦了擦,就要往自己小臂上割。
夏子器伸出两根指头拈住刀背。
“你等一下。”
“怎么?”
尼基塔怔了怔,
“霍尔墨斯,你不会是怕疼吧?”
我怕死……谁知道把血给这个一看就有问题的大祭司会招来什么祸害……夏子器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望向大祭司:
“请给我们一些考虑的时间。”
“明天答复我。”
说完,大祭司吹灭油灯。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夏子器告别一声,拉着尼基塔离开小屋。
萨彦还在外面等着,夏子器用散步醒酒的理由让萨彦先回宴会,留下满腹牢骚的尼基塔。
“你搞什么啊,醒酒?那几杯酒别说让我喝醉了,解渴都不够资格。”尼基塔紧了紧衣服,“而且就是几滴血而已,为什么拒绝?那可是猛犸象的完整遗骸,完整到皮毛!”
夏子器却换了个话题:“尼基塔,你有看到小孩子么?”
“小孩子?”
尼基塔愣住。
“宴会上,有男人女人,有少年少女,但没有小孩,一个都没有。”夏子器摇头,“这可不像一个大部落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