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正是宁远侯长房之嫡长女顺安县主沈如萱,她轻睨了一眼沈如意和沈景楠,只管拨弄了一下无名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也不说话,眼中全当没人似得,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大丫头紫玉冷哼一声道:“这三姑娘和楠哥儿真真不知礼,县主到了连个礼都不会行,一看就是小家子气有娘生没娘教的。”
“你才是有娘生没娘教!”沈景楠一听大为气愤,他从生下来那一刻起便没了娘亲,他绝不允许有人这样说他和姐姐,小拳头捏的紧紧的,他怒气冲冲的跑了过去,仰头看着沈如萱道,“大姐姐,你就这样管教你的下人么?”
沈如萱目光一敛,冷笑一声道:“你不好好在学堂里念书,跑这儿来闲逛作什么?这会子闹的越发不像个样子,连我身边的大丫头也编排上了,你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子,如今竟学得泼皮无赖似的不尊重起来。”
沈如意上前淡淡笑道:“大姐姐好,这两天楠儿感染风寒,身体才刚好点,我怕他太闷这才带他出来逛逛,不知大姐姐怎么有这般雅兴出来走动?”
沈如萱抬着头轻蔑道:“既然楠儿身体不适就该少出来走动,免得传染了别人招人嫌,还有你,刚摔断了腿还不知道收敛,有事没事的出来瞎逛……”
“大姐姐你说我们出来瞎逛,那你呢?不也是瞎逛。”沈景楠不服气的反驳道。
紫玉听了这句话早已气得口鼻扭曲,她本是大小姐身边头等大丫头,行事口角自然厉害些,又眼高于顶,自从大老爷回来之后,她更加不把二房的人放在眼里,况且老太太一心疼着大小姐,她可不能让旁人抢白了大小姐去,她厉声喝道:“楠哥儿,你一个小孩子家竟敢置喙县主大人,知道的人说你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的还当咱们宁远候府没规没矩了呢?”
“哦?”沈如意眉眼竟是冷意,嘴角上噙着一丝冷笑道,“一个奴才也敢说主子的不是,我倒不知道咱们府有这样的规矩,大姐姐贵为县主想必是最为知礼的,必定不会纵容自己身边的人任意践踏主子的尊严。”
沈如意说完,回身冲着莲青宛尔一笑道:“莲青,你告诉紫玉今儿她以下犯上该领什么责罚?”
莲青赶紧上前道:“轻则二十大板,重则逐出府外。”
沈如萱听闻此话不禁皱了眉头,又细看了一眼沈如意,虽然表面上恭敬,却不似从前那般像个木头似的,而且说话也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再看看她的眉眼,经过几日调养竟比从前水灵了许多,也不再那么黄瘦,特别是一那双水汪汪的眼,活脱脱的就是南宫晚的翻版。
想当初南宫晚在生养沈景楠之时,她借故装病,调走了从宫里请来的太医,她自小看到南宫晚就十分憎恶,若不是那个贱人在过去与自个老爹有着那股扯不清说不明的关系,自个的母亲怎么会生气的跑到庵子去,弄的她没娘疼没爹爱的,想想她就觉得恨。
她轻轻咬了咬牙道:“就算要惩治我的下人也轮不到你来发话,自然有府里管事的人去发落,你一个娇贵小姐怎么这般狠毒,上次连自个的乳母都打的半死不活,如今又要拿我的人发脱,也不怕传出去败坏了府里的名声,自祖宗以来,咱们府皆是以宽柔以待下人,妹妹你动辄生出暴殄轻生的事,若外人知道了,祖宗颜面何在?”说完,气忿忿的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