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卫队长把桶里的人一把提起,大家这才知道这人并不是什么盗贼,而是少侯爷张无极。
这一变化真个是始料不及,众人都是一惊,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一时竟然僵持在哪里。
还是一个比较机灵的小厮喊道:
“这……这不是无极少爷吗?!”
这一声喊,才把众人惊醒,所有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也来不及细想。
一旁赶忙围上来一群家丁,七手八脚地将张无极扶出了桶中。
大家赶忙将张无极放在院中,又立刻让马倌抱了来一床被褥。
那卫队长此刻也慌得不行,又是跺脚又是叹气,茫茫然地指挥人抢救张无极,但却是言语错乱、自相矛盾地在哪里乱喊乱嚷,一会儿骂那马倌不晓事,一会儿又骂家丁不会侍候人。
忙了好大一会儿,众人才又慢慢地稳定了下来,有的掐张无极的人中,有的捶胸,有的抚背,但却不见张无极醒来。
众人见此,又慌乱了起来,赶紧派人到后府禀报天狼侯张啸天和武氏夫人。
这天狼侯府本就极大,前跨院和后府隔着好几进院子,前院有甚响动后院一般听不见。
便是夜里有了事,如不是紧要的,也不会连夜禀报,而是等到第二天才去回禀,为的是不冒然打扰侯爷。
但此刻事态严重,少侯爷莫名其妙地落在了马厩水桶里,并且生死未卜。
小厮入了后府,还不敢直接禀报,先叫醒了老管家张福,大致说了一下。
张福一听不妙,便赶忙去叫醒了张啸天夫妇。
话说张啸天那天在军中忙了一日,此刻在卧房中正睡得香甜,因此这时听见老管家张福报事,还有些恼怒。
但起床一听事由,张啸天顿时也是心中一惊。
这一阵嘈杂,也惊醒了武夫人,她在内室一听,连件外衣也顾不得披,鞋也顾不得穿,便跑了出来。
张啸天见不是个样子,返身回去替武夫人取了件衣服,便也匆匆地赶了过去。
张啸天好容易赶上武氏夫人,替她披了件衣服,二人忙跑到了前跨院。
众人见侯爷夫妇来了,便都让开了路。武夫人见张无极面无血色地躺在地上,而且浑身水淋淋的,便先就哭了起来。
张啸天心下虽也着急,但表面上还是沉着稳定,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侯府中本就有专职的医官,此刻也连忙赶了过来。
武夫人抱着张无极哭了半晌,张啸天见不是个办法,便让家人们将张无极抬回后府,武夫人也跟着去了。
张啸天留在前院,让家人们禀报事情的起始缘由。
家人们七嘴八舌说了半天,张啸天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
正说着,马厩里一匹马突然高声地嘶鸣了一声,然后轰然倒地不起。
众人都是一惊,赶忙过去看那匹马。
只见马脖颈上有个伤口,此刻正汩汩地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