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极深夜出来方便,一种释放后的快感让他放松不已。但就在沉浸在这种轻松的快感中时,张无极却突然看到了一阵忽明忽灭的光亮,好似一团鬼火一般。
只是一会儿,原本稀疏的光亮,一下就变得多了起来,简直就像是漫天的繁星一般。
这些密密麻麻鬼火一般的光亮在远处飘荡,那里有一片沼泽,此刻沼泽上雾气弥漫,在雾气的衬托之下,那些鬼火似的亮光更是显得诡异非常。
但也由于雾气的遮扰,张无极也无法确定这光亮是在沼泽里,还是在沼泽后面的山里。
这天狼山连绵不绝,却也高峻巍峨。天狼山有一座主峰,唤作白狼峰,乃是天狼山脉最高的所在。
这白狼峰上终年积雪,一到夏季天热,峰顶雪线附近的积雪便会融化,雪水从山上曲折蜿蜒地流下来。
但那雪水毕竟流量太小,形不成河流,只是到了山麓就将荒地润泽成一汪汪的水地。
每年春季,万物复苏,这些水地上也会长着些水草。
日久年深,那水草秋枯冬死,但春风一吹又生起,不知换了多少茬了。
那死去的枯草一茬茬地堆在那里,不知堆了有多厚,再用雪水一泡,慢慢就沤成了沼泽。
因这片沼泽滩主要在天狼城的西北方向,故而被叫做西北滩。
到了冬天时,雪水没有了,加之天寒地冻,沼泽便也冻成了一片冰地。
但一入春、夏、秋季,雪水又足,这里就又成了一大片烂泥滩。不仅路软不能行走,而且一不注意,人马就会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只是一会儿功夫就会被沼泽泥潭吞没,连救也救不及。
而平时来沼泽饮水的野兽飞禽,往往一不小心也会陷入沼泽。积年累月下来,这沼泽中不知埋葬了多少的生灵。与其说这是一片沼泽,还不如说这是一座白骨累累的坟墓。
此刻正是夏秋之交,也正是这沼泽泥潭最危险的时候。
而此刻,这光亮在远处的沼泽地里飘飘忽忽地乱动,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夜风,而那鬼火一般的光亮竟然顺着风向朝张无极飘了过来。
张无极见此情景,不由得吓得怪叫一声,然后尿也不撒了,裤子也来不及提,便转身向军营跑去。
但仅仅是跑了几步,张无极便又镇定了下来,他放慢了脚步,想起了都尉张黑虎曾给他说过,天狼山西北滩的沼泽夜里有鬼火出没。
想到这里,张无极便停下了脚步。心想,自己堂堂少狼侯,岂能被区区鬼火吓倒!
心里没有了恐惧感,张无极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转身又向鬼火出没的方向望去,但此刻却是除了茫茫水气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我看花眼了?!”张无极很是有些纳闷地自问道。
但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张无极便也不再想了。他整了整衣衫,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军营走去。
走到军营门口,张无极看到那些守夜的军士依旧笔挺地站着,他们脸上却是没有了刚才的笑意,而是又变得严肃而又冷酷。
张无极很想问一下那些军士有没有看到鬼火或者是什么光亮,但他又怕那些军士笑话他,便极力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径直走进军帐去睡觉了。
然而军士们有没有看到那些光亮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张无极看到的那些光亮并不是鬼火,而是一种野兽的眼睛——这种野兽,就是蛮狼族用来作为图腾的蛮狼!
一夜无话。
虽然差不多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但第二日一大早张啸天便醒来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张啸天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不论前一夜睡得多晚,张啸天总是很早就起床,从不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