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天伸手将天狼剑取下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张啸天便已掣剑在手。
“真实一把好剑啊!”
张啸天一边赏剑,一边不禁地发出了一声赞叹。
握着此剑,张啸天如是看到了历代天狼侯在沙场征战的景象,一时间竟然热血沸腾起来!
激情澎湃之中,张啸天又想起了张黑虎所报之事。
张啸天派遣张黑虎前去天狼山西北滩看住蛮狼族人的尸体,自己则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起身。
但此刻他内心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一想起此事便坐立不住——张啸天知道自己今夜肯定会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了,张啸天仍然毫无睡意。他思忖有时,与其这样苦等干挨睡不着,何不连夜出发去西北滩与张黑虎汇合?
想到这里,张啸天再也待不住,叫来家人,吩咐牵马备鞍,就要去城西大营。
家人忙跑去备马,张啸天将天狼剑握在手里,转身走出了书房。
正走到院中,张啸天忽见一旁园圃花丛里有个人影一闪。
张啸天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便掣剑在手,只是一个回旋,天狼剑便向那个人影刺去。
就在剑尖将要刺中那个人时,只见那人忙开口道:
“父亲且慢!是孩儿我,无极!”
那人见张啸天发现了自己,便赶忙说了一句话。说着,那人便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这时月亮已经升起,华美明亮的月光直照得夜晚也如同白昼。
月光之下,只见一个翩翩少年立在院中。这少年约摸十六岁上下,却是身材修长,长得也面目清俊,煞是好看。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天狼侯张啸天的独子,少狼侯张无极。
张无极虽则身子看起来有些瘦弱,但眉眼之间颇有其父风骨,一股英气贯穿全身。
接着,张无极又走到了书房透出来的灯光之中。
张啸天见是张无极,却也颇有几分意外。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用剑误伤了自己的儿子,张啸天不禁心下骇然。
要是平时,即便是发现有人藏在暗中,张啸天也决计不会这么的拔剑在手,大动干戈。
何况这里是天狼侯府,是他的家——张啸天从就小在这里生活长大,知道侯府的安保措施极其严密,也从来没有什么人在夜里到侯府为非作歹。
或许是听到了蛮狼族人重新出现的消息,张啸天潜意识里还是有些紧张,所以他才会有这样失常的举动。
但不论怎么说,张啸天也不会把他的隐忧跟任何人说起,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
只见张啸天把天狼剑收入剑鞘,然后大喝一声道:
“什么时候学得鬼鬼祟祟的!这么晚了,你不好好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父亲张啸天有些生气,张无极却并不慌张,反而是用一种略为激动的口气答道:
“孩儿今日听到父帅和张都尉说话,知道父帅明日要领兵出城。我张家世代戎装,孩儿亦久有此志,故特来请求父帅,希求明天能随同父帅一同出城。孩儿常在家中,自觉日久身懒,此次出去也正好历练历练!”
张啸天乍一听,知道张无极偷听自己和张黑虎说话,便有几分愠色,但又一听张无极主动请缨,要去军中历练历练——这正是张啸天求之不得之事,便转怒为喜,答应了张无极的请求。
张啸天便领着张无极朝府门外走去,到了府门口,张啸天又叫人给张无极牵一匹马来。
临行前,张啸天让家人天亮后转告夫人,说他临时有紧急军务,须连夜处理,少侯无极也随着去了。
嘱咐已毕,张啸天父子二人起身上马,又领了一对卫兵,向城西大营而去。
家人看着张啸天等人走远,才又关上了府门。
此刻夜正黑的深沉,原先的当空皓月,此刻也隐入了一片乌云之中。这乌云如是一潭黑沉的死水,似乎拥有吞噬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