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非仗着文先生的大力支持,胡乱撒钱,把摊子铺得这么大罢了。
搞得这么高调,这么华而不实,迟早会倒灶!
到时候文先生肯定会回头去找他。
这么想想,秦弈又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秦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当初你被凌云开除的时候,心有不甘,但是你也不能因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挖我们公司的墙角。”
“我觉得,‘挖墙角’这个词,似乎不应该这么用的。”林瑶眯起眼睛,从容不迫地说道:“毕竟客户不是你的私人财产,就像这位先生,他有权选择和谁合作。”
巴西客户但笑不语,他显然并不反对林瑶这一说法。
秦弈见状,他的心又凉了半截。
秦弈这段时间遇到了一点麻烦,凌云的老股东都走了,原本承诺注资的新股东忽然没有了消息。
他发拉美市场的一批货被扣了不说,还得赔对方一大笔钱,雪上加霜。
这一次,他原本想借这位巴西华裔采购商之力,让凌云实业起死回生,结果又遇到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卓越实业!
更让他恼火的是,他费尽心机才约到的巴西客户又在卓越实业的展位前停下了脚步,看情形,又和上次一样了。
上半年的上海展时,他好不容易联系到garry sith,结果被卓越实业截了胡!
秦弈很确定,如果不是林瑶从中作梗,garry sith不可能不回他的邮件!
这一次他要再把这位巴西客户丢掉
不行,他得想个对策!
秦弈俨然一副受害者的语气,“walter,你别看这家公司看着还行,其实是家很小的贸易公司,他们把我公司的客户都挖走了不说,还想打垮我的公司。”
那位被称为walter的男子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edward,我只是看到了我正在寻找的另一个产品,我想这你和我要讨论的产品没有关系,和与我们的合作也不会起冲突。”
凌云和卓越都是贸易公司,怎么可能会不起冲突?
“虽然你抢走了我一部分客户,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抢走我所有的客户。我和walter有着多年的交情。”秦弈急了,当着客户的面口不择言道:“林瑶,你别得意地太早!”
林瑶在客户面前介绍起产品来头头是道,有些东西连他都不清楚,林瑶怎么会懂这么多?
难不成,她早就知道walter会经过这里,还事先准备好了他公司里最畅销的一款车型所用的零件?
这怎么可能?
莫非她已经知道那件事,然后正找机会对他进行报复?
假如林瑶事先打听到这一情况,她肯定会准备滤清器而不是传动轴!
是的,秦弈准备的是滤清器,还特地作了一番安排,两人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就等walter回巴西后拟订单给凌云了。
谁知道一看到卓越实业的展位就停住了脚步。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几分钟后,walter和秦弈一起走了,但是在他离开之前,他递了名片给林瑶。
林瑶手上拿着巴西客户的名片,此时她还不知道这张名片意味着什么,但是,秦弈看着这张名片时,他的两眼仿佛能冒出火来!
于是,她愉快地收下了名片。
展会结束后,卓越实业的一行人坐上了酒店大巴。
说来也巧,他们刚刚下车,又在酒店停车场遇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晚饭时,林瑶等人坐在起,而秦弈在不远处的另一桌,和人高谈阔论,“实际上我们这边才是秦家的嫡系,而帝都那边,顶多只能算一个分支罢了!”
“秦董事长的家族还真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来来来,我们都敬秦董事长一杯!”
“听秦董事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干杯干杯!”
……
秦弈似乎没有发现林瑶,林瑶也不想理会那边,只埋头吃着饭,准备赶紧吃完回房间去休息。
林瑶是没想到秦弈也在这个团里,她要早知道,肯定不会选择跟团!
不对,林瑶看过浙江团,上面并没有凌云实业的名字,更没有秦弈这号人物,那他是怎么混进浙江团的队伍中来的?
那边,秦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众人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秦弈口中的的人。
有人惊讶道:“没想到秦董事长知道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我们真是大开眼界!”
秦弈不怀好意地笑笑,“我还知道,那个私生子现在已经和帝都那边翻脸了,要不然,他的公司也不会闹成这样!所以你们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他就又是一个穷光蛋。”
姓秦的,私生子,和帝都翻脸,公司闹成这……
把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林瑶得出了一个结论:秦弈在说秦容泽的事!
“你们放心,我们家是嫡系,他们不论如何都不会对我这里坐视不管的,毕竟我们这里才是本家,那边理应为本家出点力!”
秦弈还在吹嘘,“到时候你那里的货款就是小意思。”
“不瞒你说,老板已经给我下最后通牒了,要是年前还收不回货款,我这个销售经理怕是干不下去了。”那人朝他举了举杯,“那我就先谢谢秦董事长了!”
秦弈似乎喝多了,大着舌头说道:“小事,小事一桩!”
他将杯中酒一口闷,然后趴桌上睡着了。
敬酒那人傻了,“秦董事长?”
旁边的人也是不解,“不是说秦董事长酒量很好的吗?怎么才几小杯就倒下了?”
“谁知道秦董事长住哪个房间?”
……
没人知道秦董事长住在哪个房间,但是给他敬酒的几人也不能将他丢在餐厅不管,只得合力架起他往房间里走去。
林瑶失笑,又是这一招。
装醉、装傻、骗吃、骗喝……这些应该是秦弈的拿手绝活了。
当她想到秦弈先前那翻话时,脸色又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