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饭勺,小心地喂陆文涛吃饭。
庄滢看没她什么事,缓缓走出卧室。
经过卫生间时,感到腹部有点胀气,来不及回到她的病房去解决,只好厚着脸皮一头钻进去。
关门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陆文涛发出短促的惊叫,以为是吃饭用牙齿咀嚼牵扯到伤口疼痛的原因,就没有放在心上。
早餐喝了一大碗鲜汤,膀胱憋的实在是太难受,不放不快!
突然,庄滢好像听到模糊不清的惨叫,她吓呆了,连忙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往卧室里冲。
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把庄滢震惊的差点魂飞魄散。
刚才陆文涛还好端端的,有说有笑吃着米饭,可这一刻,他两条腿挂在床上,半个身子歪在床下,两只眼睁的很大,不断有鲜红色的血液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耳朵里流出来
死状很惨,看上去十分可怕!
庄滢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喃喃道,“伯父,你怎么会会变成这样?”
空气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她!
浑浑噩噩了很久,庄滢终于想起来,难怪那个送餐的男人会打扮的那么奇怪,原来是要害死陆文涛啊!
庄滢刚要摁床头的急救铃声,就在这时,孙敏之和凌思婉一前一后走进来。
陆涛死了,孙敏之脸色不佳,却还是勉强笑道,“文涛,我带来了你最爱吃的韭菜盒子,快起来多吃点!”
“啊”
看到惨不忍睹的景象,孙敏之发出凄厉的尖叫,丢下手里的饭盒,扑到陆文涛身上,眼泪汪汪,“文涛,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啊?”
“妈,爸爸七窍流血,好像是被人下了毒,赶紧找医生来吧!”
凌思婉说话的语气惊慌失措,脸上掠过阴毒得意的笑容,很快又倏忽不见。
那阴柔的声音,听在庄滢耳里,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正在寻找最好的时机狠狠咬上一口。
庄滢打了个寒颤,终于按响了急救铃。
刺耳尖利的铃声,冲击每个人的耳蜗。
庄滢只觉得脑海里,针扎似的疼。
下一秒,她的左右两边脸蛋传来火辣辣的疼。
孙敏之抬手就给了庄滢几个耳刮子,怒火中烧,“庄滢,你怎么就这么贱?这么没有人性?”
“你个丧尽天良的贱人,是我把你和阿辰拆散了,有怨有仇你冲我来啊,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怕文涛?”
“你知不知道,他这辈子为了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到底受了多少良心的折磨?阿辰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
“阿姨,对不起!”
庄滢无话可说,只能一声接着一声说对不起。
她的手刚才拿了饭盒,也拿了氧气瓶的管子,甚至还搀扶了陆文涛一把,到处都是她的指纹,只怕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掉杀人的罪名!
庄滢慢慢闭上眼,心如死灰。
可她这种逆来顺受的表情,让孙敏之更加怨恨。
她再一次高高扬起手臂,狠狠抽庄滢的耳光。
自从庄滢住进庄园后,小清半夜失踪,陆涛死于车祸,现在连陆文涛也死了,如果不是庄滢搞的鬼,还能有谁?
脸上挨了不知道多少巴掌,直到庄滢的舌尖,品尝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不用睁开眼,庄滢也知道,她的脸已经被孙敏之扇出血。
孙敏之看着跪坐在地板上死气沉沉的庄滢,骤然伸手掐紧她柔软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庄滢,我要杀了你,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为阿涛报仇,为阿辰的爸爸报仇!”
随着孙敏之的每一次用力,庄滢的呼吸,变的越来越困难。
大脑一片空白中,她仿佛看见死神狰狞的微笑。
陆北辰,是不是我快要死了,也见不上你最后一面?
凌思婉假惺惺开口,“妈,事情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庄滢做的,我看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有几个人脚步匆匆走进来,医生跟在后面,看到陆文涛的情况,急忙跑过去把手伸但鼻子下面查探。
医生大吼,“还有呼吸,赶紧送到急救室!”
凌思婉倏然皱眉,可惜没有被人发现。
陆北辰最后一个走进来,扫到庄滢傻了一样坐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阿辰,你来的正好!”
孙敏之一把抱着自己的儿子,哭的很伤心,“庄滢这个贱人,心狠手辣,知道是我把你们两个拆散了,就跑到医院想要下毒害死你爸爸!看到了那些血迹吗,都是你爸爸流的”
陆北辰把她扶稳,走到庄滢面前,居高临下问道,“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庄滢飞快地擦掉眼泪,惨然地笑,“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庄滢在赌,赌陆北辰但凡对她还有一点感情,都不会相信她会恶毒到想要杀害他的爸爸。
相比于孙敏之的耳光,她更害怕从陆北辰嘴里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