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您还这么逼着儿子苦读”
其实这些年来糜威已经知道糜竺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了,只是之前被逼着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所以有所怨气罢了。
果然,糜竺也是顺口解释道:“《经义》这东西不过就是个敲门砖罢了,到时候顶着一个大儒弟子的名头也好办些事,毕竟咱们家也不差那么点钱财。
纯粹的武夫和豪强可是一直让人看不起的,你到时候会错失很多机会!”
说教了一番的糜竺这才说道:“好了,扯远了!你还是先说说看阿晓这孩子如何吧~”
糜威连忙点头,他对于自家老父亲的说教真的是头疼的要死,连忙借着机会扯开话题。
当下把自己对刘晓的印象说了出来:“阿晓很聪明,而且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孩子。”
糜竺对于“很聪明”这个夸奖显然没有太多的在意,倒是对于糜威说的“很有自己的想法”很感兴趣。
只见他兴致勃勃的问道:“你是说,阿晓‘很有自己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说他很有主见还是指其他什么?”
有主见肯定是好事情,但是太有主见了也不好,容易听不进去劝说。
其实什么样的情况都还好,反正刘晓还小,可以在以后的成长道路上加以引领。
就怕刘晓别再是小孩子任性的那种,糜威不好明说,那就空欢喜一场了。
好在糜威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说道:“不是指其他什么,也不是单单指有主见这么简单。只是,只是”
原本听到糜威的解释后,糜竺不仅仅松了一口气,更加有些期待了。
可是哪知道自己这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儿子突然变得那么反常,吞吞吐吐的老半天了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只是什么?这里只有咱们父子二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嘛?”
眼见自己父亲有点生气,糜威一咬牙说道:“倒不是孩儿想要瞒着父亲,只是儿子现在还没法把阿晓的情况给说清楚。
还请父亲再多给孩儿点时间,让我和他好好相处相处。”
糜竺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没能看透他?”
尽管糜威被问的都要挂不住脸了,他还是十分惭愧的低下头道:“孩儿,孩儿还需要点时间。”
这句话说得就更加让糜竺好奇了,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道:“好,那你去吧。”
与此同时,刘老爹知道了刘晓是跟着糜威一起出去的之后也没有过问什么。
他甚至还觉得这样挺好的,乐意让刘晓和糜家多接触接触。
这倒是让刘晓省去了许多解释和事前的报备工作。
堰塞湖这种事情,还是先斩后奏的给弄出成果来比较好,不然很容易被人当做小孩子添乱——想一出是一出。
他之所以带着糜威,那是真的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很多事情,刘晓这边是需要人直接出面的。不然几个小屁孩再怎么叫嚣都是不管用的。
虽说这个时代非常注意道德品质,即便是路上的一坨牛粪(有点燃等用处)被人先看见了,然后在牛粪四周画个圈,人们就会意识到这是有主之物而不会争抢。
可这毕竟是道德上的,身为一个现代人,刘晓更相信法律而不是道德。
尤其是溪谷地这么大的事情,万一到时候跳出来人干扰怎么办?
刘晓打算先去官府备个案,之前在河北老家有遇到过类似的破事,因为说不清源头而吃过亏,这下子算是长记性了!
他倒是想要学着二代们威风威风,直接牛逼轰轰的在大街上走起螃蟹步。
可这种白痴行为刘晓哪能干的出来,不能说便宜老爹是新野实际上的主人就能程序简单化了。
越是实际主人,才越要小心办事才行!要是刘晓坏了刘老爹的名声,那他就彻底的玩完了。
更不用说的是,刘老爹生平最为痛恨的就是这种凭借关系横行无忌的官宦子弟。
可没等着刘晓自己出门问清楚情况,便宜大表哥就拿着文书赶了过来。
“‘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汉律说的很清楚了,谁开垦了的土地就归谁的。不仅如此,到时候还免租三年。只要避免不是官田和有主之地就行。”
看着给自己送来相应的文书,站在一边笑的有点僵硬、说的也有点僵硬的便宜大表哥,刘晓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耳垂。
这是什么情况?之前糜威不是说他自己很忙的嘛,记得回来的路上好像还吐槽过自己天天任务量巨多。
非但如此,好像他老爹糜竺还会定期的考察他经、义方面的功课。
现在怎么现在又有时间来送东西了?
看着糜威不太自在的表情,刘晓猜想可能是自己便宜舅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