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方已然见白,但局势却在急剧地恶化。不停地有其他宗室和文臣们挤进寝殿,狼狈地向皇帝禀报某某殿又失守,殿门也因此开了又关,每开一次,都将众人的情绪朝崩溃方向再推一步。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皇帝花白的头发散乱了几缕在颊边,被冷汗浸得粘在一起,他依然坐得笔直,不愿失了气势,只是咬得发酸的齿间,仍是不自觉地狠狠挤出咒骂。
天明不停地弓背竖毛,屡屡想朝外扑,苏珢初现在力气不济,一个没抱住,被它挣开,直奔殿门而去,谁知就在此时,殿门砰得一声再次被撞开,一股寒风吹进来,吹得大家心惊肉跳。
灵雨更是喜极而泣,冲了进来,六皇子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救命马上就能被乱臣贼子杀的片甲不留。
大约半个时辰后,外面地杀声渐息,晨光也已照亮室内。随着范皇后轻轻吹熄摇曳的烛火。血腥而恐怖的一夜终于过去。
寝殿外传来整齐稳定的脚步声,似乎是在重新布防。紧接着,李隶楠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儿臣奉旨平叛已毕,请见陛下!”
“快,快开门,”梁帝急急地叫着身边的太监,“让楠儿进来。”
不等太监行动,离殿门较近地几个文臣已拥过去落闩开门。李隶楠大步迈进,虽然精神饱满。但却仍是鬓发散乱,满面尘土,天青色的战袍上溅满血迹。他的佩剑已在入殿前细心地解下。撩衣下拜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手中兵符高高递起:“纪城军已奉诏前来护驾。一路看儿臣缴还兵符!”
“好、好。”梁帝亲自走下来扶住他,一手握了兵符。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颤声道,“辛苦你了,可有受伤?”
“一点轻伤,不碍事。”
儿臣此去更是有重大的发现,供李隶权供述,没有皇后的支持,李隶权是绝对不能够制造假的兵符,企图蒙混过关的,一干人范皇后,苏丞相的大夫人还有苏婉盈,全部都在其中,果真是杨国公同李隶权图谋不轨。
李隶权虽然是招供了,但是杨国公整个人已经状若疯巅,竟然把李隶权削成肉泥。还有苏婉盈勾结李隶权已经被我逮捕,任凭皇上处置。
皇上及其不耐烦的说道,沦为军妓三年,此后腰斩,大夫人听闻跪倒在苏珢初脚下,让苏珢初能够网开一面,苏珢初冷笑一声:“无能为力。自作孽不可活,皇上还是把大夫人挫骨扬灰。”
皇上笑了笑:“好,一个妇道人家居然敢叛逆,立刻挫骨扬灰。”
“对了楠儿此刻幸亏有你,如果不是,朕的江山真的要落到这乱臣贼子手中,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李隶楠笑意盈盈的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儿臣已经想清楚了,只想要一人,我与她白头偕老。归隐山林,万里江山我从不奢求,只求皇上赐婚。”
皇上看了苏珢初一眼,笑眯眯的笑道:“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