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目望去,见坊院内数人酣战,而魏玦与花笑痴相对而立,势如分庭,不禁怒道:“好你个魏玦,原来是细作!”
苏瑾摇首轻叹:“连局势都看不明白,亏你还在师兄手下学了这么多年。”
许微瞧此人陋衫年幼,本是未放在心上,“你又是谁?”
“乖师侄,师兄没教你长幼尊卑么?”苏谨嘴角上扬,笑得许微甚是不快。“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他气血上涌,话未说完,便觉头脑发胀,几乎昏厥。
“天资不差,就是心性莽撞了些。”苏瑾饶有兴趣道:“眼下师叔出一题,看师侄能否解得。你可知赵、温、李三人是如何中的毒?”
“荒谬,坊里所有入口之物都由温姐姐经手,外人绝无可能下毒。”许微冷眼相视,神色轻蔑,“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他转眼瞧向魏玦,愤愤道:“定是此人夜半下了迷药,才令他们昏迷不醒。”
苏瑾略感失望,缓缓摇首:“唉,我看你这玉玲珑叫的也是有些名过其实了。”
“是香料。”魏玦想起宴饮之时,酒水带有异香,脱口道:“酒里加了地绝香。此物单无毒性,可混以天紫罗或凝芷草,就成了一等一的迷药。”
苏瑾没有想到竟是被魏玦看出破绽,不由得拍手称赞:“魏大哥机敏入微,博学多识,着实令小弟刮目相看。”
“嘁,雕虫小技,如何比得上义父奇绝谋术?”他稍觉神志清爽,快步行至花笑痴身后。
苏瑾淡然一笑,忽地开口自语:“诸计以成一事,是以为谋。诸事以成一计,是以为诡。谋术断事,皆以智取。而诡道诛心,或以奇猎,或以险胜,或以生诱,或以死诈,或以勇镇,或以颓引。”
许微听得诧异,转首瞧向花笑痴。此时他见梁英落以一敌二,虽是不落下风,可神情凝重,不知思付何事。
“李大茶壶中意好茶,温如霜独爱奇花。只需在这几人喜好之物中略施手脚,初局已成。为保万一,我在魏大哥信封上也添了些天紫罗。”
许微不屑道:“那有如何?我玉玲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儿,什么狗屁诡道,听得倒是玄乎其玄,不过是一派胡言。”
“乖师侄。”苏瑾嘿嘿一笑,打趣道:“你我好歹是同门叔侄,自然是不会对你下重手,否则怎么与你当面对质?”
“微儿。”花笑痴沉默良久,听得苏瑾话语,眼神有变,当即低声道:“为父已有退敌之策,你先回房,莫要出来。”
“师兄既然敢做,为何还怕人知道呢?”
许微听得满腹疑惑,不明两人所言之意,面色犹豫,驻足原地不知所措。
却见花笑痴面露杀机,沉声道:“苏瑾,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着离开这儿了。”他袖口微抖,手中已是多了支长条圆竹,朝天放出一道红黄烟火。
“我说你怎么这般气定神闲,原来后招是这个。”苏瑾见此,眉头上挑,当即朝院中喊道:“三哥四哥!计划有变,先抢下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