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满脸的绝望伤情真是藏都藏不住,看了心疼,胡越说话的同时瞪了一眼林美美。
林美美却不以为意撇撇嘴,不过就是喝了一瓶洋酒,才哪跟哪啊?任苒对何冰卿做的事情简直罄竹难书!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还不准人收拾收拾了?
傅任苒缓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一言不发的推开了胡越,又拿起了酒杯。
她拼着一股子的横气,将酒杯里的酒三两下就喝光了。
傅任苒再次将酒杯轻轻的放回了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没有理会任何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因为她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了。
傅任苒出了门之后,迅速闪到了酒吧旁的一条小巷子里,窝在角落里,手撑在墙上,呕的一声,狂吐不止。
刚才洋酒怎么入她的喉,现在就怎么出来。那灼热感跟凌迟一般,傅任苒都觉得喉咙要烧起来了。
“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是作弊!”
傅任苒刚吐完,正痛苦的把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休息,身后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真是让她防不胜防!
酒意上头,耳边是裴天辞略带讽刺的低沉嗓音,眼前不断闪现的是裴天辞搂着何冰卿离开的身影,她全身瞬间如坠入冰窖一般的寒凉。
她没有理会,抬起手背擦了擦唇,站直了身体,扭头就走。
在越过裴天辞的时候,被他猛的抓住了手臂。
手肘上的疼痛让傅任苒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窜了起来,疯狂扭动着身体。
“你走开!”傅任苒挣扎着怒吼了一声。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那双手就像长在她身上的铁链一样。
她似乎不知道,她越是反抗,就被抓的越紧,他身上浑厚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怎么都挣脱不掉。
这种无力感直接触发了她的泪神经,眼泪不受控制的突然就滚了下来,抽泣不已。
她并不想承认她是因为想到了自己正水深火热的煎熬着,他却避而不见的去参加同学聚会而感到委屈才哭了。
“走开,你走开!”
傅任苒没有办法,只好放弃抵抗,她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握拳猛捶裴天辞的胸口。
“你还有脸哭?”
裴天辞不自觉的就软了软语气,他看着傅任苒泪水涟涟的样子,伸手抚了抚她的泪痕,一边心疼着,一边绝望着。
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他才是那个应该生气的人,怎么好像又是他错了?
傅任苒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裴天辞强势的带到了车里。
傅任苒抽抽噎噎的报了酒店的名字,也不管裴天辞什么反应,倔强的转过了头,身体贴着车门坐着,离他非常远。
裴天辞的车最后停在了天盛凯悦。
当这家高耸入云的酒店映入眼帘的时候,傅任苒早早的就猜到了她晚上即将能睡到一张好床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傅任苒就决定以一种决绝的不下车的方式来抗议!
“下车!”
裴天辞站在车边,拉开车门,对着傅任苒沉沉的吩咐。
“我都跟你说了我住的酒店了!”傅任苒皱着眉头埋怨。
“我没听到!我只听到你说酒店两个字!”
“……我有事,必须回去!”
傅任苒坐着,裴天辞站着,她的眼尾只能扫到裴天辞的腿,但她就莫名其妙的能感觉到他视线里的冰冷。
其实她是害怕裴天辞的,但她更怕他像上次那样将她关起来。
两个人僵持着,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终于,裴天辞还是叹了一口气,把腰弯了下来,一手撑在车顶,勉强可以看到傅任苒闪躲的脸。
这个姿势对于身材高大的裴天辞来说,很是辛苦,他微蹙着眉头,柔声道,“第一,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第二,我很累很忙,没有时间再开那么久的车送你回去!”
傅任苒面上露出犹豫为难的神情,心底却冷哼了一声,她这许多年都是一个人半夜回家,谁要他送?
什么很累很忙?那么累那么忙还去参加同学聚会?
再说了他有司机,有助理秘书,只要一通电话,谁还不是屁颠屁颠的立刻过来送人,哪里用得着他亲自送!
只看他想不想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傅任苒其实是有些动摇了。
裴天辞想做什么,从来都是意志坚定,哪里容得别人拒绝?她这样也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瞎蹦跶。
“下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房间有两间卧室!你在紧张什么?”裴天辞还是耐着性子企图能够说服傅任苒自己主动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