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便是午后时,那大雾却又更加浓郁了许多,而且今日的气温变的非常低,还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
岳阳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这样的天气人们皆被阻挡在那一方惆怅之中。
此时从万花社里走出一个身形有些瘦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和黑色裤子,戴着一顶鸭舌帽略是挡住了脸庞。
本就是雾气蒙蒙,所以也看不清这男人的面貌是什么样,就只见到他的手中拿着长杆子顶端挂着一只红灯笼,正举起来将灯笼挂在了牌匾的右侧。
一阵风乍起,卷起白雾和雨水滚向了更远的地方,这男人握着双手哈了哈气,他紧了紧衣领向对面街边疾步走了过去。
“金程茶社。”这男人来到一个黄包车旁边对车夫说道。
这黄包车车夫正在抽烟,见到走过来的这男人竟是吓了一跳,他心想道: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他自是不敢有什么不满,成日成日这样的天气,他就接不到生意,就快要活不下去。
“好来先生,您坐稳。”这车夫赶紧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捻灭,拿起挂在车把上的毛巾擦了擦座子谄媚的笑道。
这男人压了压鸭舌帽,看了一眼身侧和这车夫,便一脚跨上座子低声说道:“脚程快些,加钱。”
这黄包车夫听到这话,立刻拉起车,笑道:“您请好。”
金程茶社是华海市极为出名的卖茶品茶之地,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到这里来品茗作诗写文章。
不过茶社距离万花社却是很远的路程,约么半个时辰后,他们才来到了金程茶社的门口。
黄包车车夫停下车后,先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对这男人说道:“先生,金程茶社到了。”
这男人坐在车里,侧头看了一眼牌匾,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卷票子,扔给了这黄包车夫。
“这,这先生,这太多了!”黄包车夫惊讶的捧着手中的票子说道。
这男人走下黄包车对车夫说道:“拿着这些钱,离开华海市。”
“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你送我来过此处,你和你相依为命的儿子将会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黄包车夫一惊,攥紧了手中的票子,他向后退了一步不敢说话,只是一只手拉起了车把。
却见,这男人一把摁住了黄包车车把,低沉道:“车子不要了。”
黄包车夫猛地把手缩了回去,已经吓定在了原地,这男人喝道:“还不快滚!”
“是,是,我,我这就滚!”黄包车夫把钱塞进裤子口袋里,连滚带爬的向远处的浓雾中逃跑而去。
这男人看了一眼黄包车夫跑远的方向,没有再做任何停留的,毫不犹豫向茶社里走了进去。
就见,刚掀开布帘子,便有一个伙计面带微笑且恭敬地对着男人招呼道:“客人,您是要喝茶还是要听曲儿?”
这男人向这伙计招了招手示意他向前凑过来一些,他便附在伙计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接着这伙计赶忙躬身说道:“原来是贵客请里面,您这边请。”
说着,他又转身对身后的小茶倌儿喊道:“越州寒天见一两,樊字号雅间。”
这男人跟着伙计走进了茶社中堂里摆放着的一张大屏风后,这里便是“樊”字号雅间。
伙计对这男人说道:“客人,茶已经备好,您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