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去嘴上的尘土,庄邪很快发现滚落在床底的白玉匕鞘。这匕鞘的白玉果真是上品,即便在漆黑的床下,依旧自生奇光,荧光灿灿。
“咦?!”
忽然间,庄邪瞪大了双眼,乃见这床下发出的奇光并非那白玉所生,似乎在其之后有着一个什么东西。
眉头微皱,庄邪向前爬了几寸,伸手便朝床下伸去。
嗤!
“呀!”
这手方才伸到了底,却似被一件锋利的器物刺中,痛得庄邪急忙抽回了手。乃见手指之上,确实被划出了一道深刻的血口。
吮吸着之间上的血,庄邪好奇地将头又探了进去,但见床底深处,有着一块碗口一般大小的四方薄片,晶莹剔透彷如宝石,一时间难以判断究竟是何东西。
又一细看,便见这物棱角锋利,胜似刀锋,又薄如蝉翼,易折易损,在那物周边也零碎散落着黄色的碎纸片,似某种符文。
“这是个什么东西呢?”
愣神疑惑之际,庄邪又挺进了几分,双手皆探而出,便将这薄片从床底拿了出来。
此时的阳光明媚耀眼,透过纸窗照入屋内,片刻间让得屋内细小漂浮的尘埃都清晰可见。而当光芒落在这薄片之上时,却是反射回弹,在屋内折射出数道光线。
“咦!这物真是奇奥得很啊!”
庄邪甚是欣喜,即可将它用布裹上,缠在了腰上。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喊叫声与细碎的脚步之声。听这声音,定是村子里几个未能被兵队相中的孩子,闲来无事找茬的。
“庄邪!庄邪你给我出来!”
说话的是一名模样十岁来余,身形却体胖如猪的孩童。姓庄名远淼,村子里的孩子多半都唤他麻子淼,只因他脸上坑坑洼洼已无一处完肤。
此时此刻,他正领着四个相同岁数的少年杵在庄邪屋外,手中各拎着木棍,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敲门之声愈来愈重,庄邪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开了门:“又是你们,今日又要做何事才肯放过我?”
麻子淼道:“呵,你总算是出来了。昨日,隔壁院子里一只母鸡突发病疫,今早死了。”
“与我何干?”庄邪道。
“何干?庄家村谁人不知你庄邪乃灾星转世。若非因你之故,这母鸡怎会死?”
麻子淼言语肃然,却是一脸笑意。他将木棍架在肩上,眼中尽是轻蔑。而他身后那四名少年瞧得庄邪一副病猫样,面上的挑衅之意又多了几分。
面对这群人的蛮不讲理,庄邪只是白了一眼:“我今日有伤在身,就不陪你们耍闹了。”
说罢,他便顺手要将门关上,却见麻子淼那柄木棍已经横在了门缝之间,冲他呵斥道:“庄邪你好大的胆子,今日本就想让你认个错便饶了你,且不知你如此不知好歹,看来这断了条腿,没能让你长点记性!”
说话间,他手腕一挺,木棍向前一送,正中庄邪胸膛。不仅冲破了门,更是将他整个击飞了十尺。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给我上!今儿定要废了他另一条腿!”
麻子淼气势汹汹,喝令一下,四名少年便齐冲上前,挥舞着手中的木棍便是朝庄邪敲打而去。
阵阵棍棒敲击之下,庄邪之感腹中滚热的鲜血翻涌而出,吐出在土地之上。
“哼!看你还敢和我叫板!”麻子淼得意地望着在殴打中犹如犬马不敢吠言的庄邪,心里一阵痛快。
而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周遭的房檐沙石如瀑,隆隆地响声不绝于耳。
轰!
一声巨响从西北面传来,那是村落的中央位子,几名少年霎时吓住,纷纷朝门外跑去一探究竟,乃见村中之地,一头足有二层小筑一般高大的黑色巨牛正挥舞着粗壮的臂膀,将他身边的矮房轰塌。
“这…。这是,钢背黑牛!黄符二等的妖兽!”麻子淼吓得两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