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新婚,瞧着这气色都与以前不一样了,这前院人多,咱们妇人家都去后院。正好,前些日子,你容大哥带了些渝北的新茶来,姐妹们坐在一起也好一起喝喝茶说说话。”
容大嫂护着楚琏出了人群,顿时,后面跟了一大帮子少妇和未出门的姑娘们。
原来的楚琏实际上未出门之前与当家大房的大堂哥夫妻并不熟悉,更不要说现在的楚琏了。
楚琏捏了捏衣袖,暗暗给自己打气,按照古代的普世规矩,她现在嫁到了靖安伯府,也就是靖安伯府的人了,不再是英国公府的姑娘,她代表的是靖安伯府的脸面,现在回到了英国公府是作为贵客的,英国公府的再怎么落魄,也还是勋贵人家,况且老英国公看起来颇为看好贺三郎,这些后院的妇人就算是再嫉妒、再不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难堪,得罪靖安伯府。
再说了,原著中楚琏回门的时候也并没有被姐妹们刁难,只除了遇到了两件不顺心的事和见到了一个人,其余的都很顺利。
这么一想,楚琏慢慢放下心来,浑身也放轻松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到了英国公府的后院,后院紧邻着花园的凉亭里已经摆上了茶果点心。
“六妹妹,到了靖安伯府,吃了靖安伯府的点心,再回来,定是看不上我们府上的吧。”用团扇微微掩着嘴尖细着声音说话的是大房的嫡女素姐儿,在英国公府排行第五,只比楚琏大上一个月,如果按照长幼顺序应该是她嫁给靖安伯府的贺三郎的。
可是当初贺老太君与手帕交老太后求娶楚家女的时候,嫡五小姐当时正好染病,还颇重,那时候找了御医来瞧,连御医都不能断定嫡五小姐还能不能救回来,于是这桩婚事就落到了六小姐楚琏的头上,便宜了她。
后来婚事定下来了,五小姐的病却奇迹般的好了。
贺三郎在盛京那样的名声,甚少有不想嫁的姑娘家,五小姐病愈后当然嫉妒。
现在瞧楚琏回门,浑身打扮的明媚耀眼,脸上又全没了在英国公府里的那种凄楚模样,俨然一个被夫君疼宠的娇俏小妻子,五小姐怎么能不生气,原本这些富贵的被俊美夫君宠爱的生活都应该是她的才对!
她有时候都怀疑,她当时突然生病是不是楚琏捣的鬼。
可怜的楚琏如果知道五小姐是这么想的话,她肯定会大大的翻一个白眼。
麻蛋,一个古怪的夫君,想要的话,老娘送你一沓!
楚琏并不把素姐儿的话放在心上,尽管她很想说说真话,这靖安伯府上的点心并不好吃,可她们必然不会相信。
楚琏笑了笑,“五姐姐的话就错了,靖安伯府的点心再好,也吃不出楚琏在闺中的味道了。”
容大嫂敏感地闻到了五小姐话语中的酸味,她急忙跟着打圆场,“六妹妹说的对,英国公府是六妹妹的娘家,咱们姐妹都是同气连枝的,就算是日后大家都出门了,也都是英国公府的小姐,外面再好,哪里有咱们自幼待的闺阁好呢!”
旁边的另一位嫂嫂也跟着附和,站在容大嫂那边,定也是大房的媳妇儿。
五小姐轻嗤了一声,讨了个没趣。
于是一群姐姐妹妹坐下来喝茶。
楚琏眼角余光瞥见容大嫂命身边的一个嬷嬷去取分茶的工具了,她面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回忆起原书中的情节就有楚琏回门这天在众位姐妹面前表演煎茶手艺。
她还没想出对策,容大嫂就乐呵呵的道:“六妹妹,早先就听家里的姐妹们说六妹妹的煎茶手艺好,不知嫂嫂今日可有运气尝上一尝。”
楚琏一双乌黑黑的水眸转了转,“那妹妹就当着众位姐妹和嫂嫂们的面献丑了。”
毕竟是一帮小姐妹,楚琏既已出嫁,与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就没了利益冲突,大家族里没几个笨蛋,这个时候自是都给楚琏面子,除了五小姐素姐儿脸色不愉外,旁的人都你一嘴我一嘴的询问楚琏在靖安伯府的生活。
只有伺候在楚琏身后的喜雁面上有些担忧,那日,六小姐还说她不喜欢煎茶了,不知道今日这手艺会不会受影响。
楚琏不动声色,连脸上的表情都透着温柔娇态,丝毫没有慌张,喜雁瞧着她的模样也渐渐放下了心,想必六小姐是胸有成竹的。
暗处,连楚琏都不知道正有一个长相偏阴柔的年轻男子正贪婪盯着她。
容大嫂身边的嬷嬷动作很快,小半刻钟就取来了煎茶的一套精巧工具,一一轻轻放于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