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气的直接给了老四一个脑瓜子,“有话一口气说完,啥叫出事了,吓死我了,回来了就回来了呗?”
老四委屈的摸摸头,道,“咱爹发脾气咧,还把小妹弄哭了。”
李和也不知道这爹又耍的什么邪乎劲,只得带着老三,老四匆匆往家赶。
潘广才他老娘虽不是母老虎,可平白讨了气,哪能乐意,眉毛一张,骂道,“你个死二流子,你冲我耍啥什么脾性?
自己外面风流快活,不管家里孤儿寡母,你俩儿子没天没夜的倒腾黄鳝,起了三间大瓦房,你该不会不知足吧。
这村里村外的,谁不夸你这二流子有福气,大儿子考上了大学,还是状元,又能赚钱养家。你倒好,一回来就耍起了大爷架子。”
李兆坤好像这时候反倒没了刚才楞劲,瞪着大眼睛说道,“啥,这大瓦房是二和兄弟俩盖的?这黄鳝就这么赚钱?”
至于听到二和考上大学这事给自动忽略了,注意力都集中在钱上。被这么个大乌龙弄红了脸,幸亏没说出媳妇偷人这话,要不指不定自己还怎么丢人呢。
笑嘻嘻的从潘广才他老娘手里接过小丫头,直接就胡子拉碴的要去亲,小丫头被扎疼了,又哭了起来。
李兆坤又没趣的直接把小丫头放地上了,瞅着几间大瓦房傻乐呵。
潘广才老娘看见李和哥俩回来了,也就不呆了,自找没趣,转身往自家走就琢磨李兆坤刚才那股邪乎劲,心里想着李兆坤刚才那句'哪里的野男人',该不会怀疑王玉兰吧,好像摸着了什么,这边走边嘀咕“这不能吧?”
小丫头热头底下拿着树枝,撵水沟的鸭子玩呢,脸上脏不啦几的,李和赶紧跑过去,把他抱起来交给李隆去井边擦把脸。
进门的时候,橱柜门张开,李兆坤正蹲在门槛开水泡米饭,中午有剩下的土豆还有红烧肉,这会正胡撸胡撸瓢儿吃呢。
李和瞅着亲爹一身灰不溜秋的海蓝衫,衣领油腻的反光,脸上胡子拉碴的,就知道外面混的啥样,说道“,爹,你回来了。”
李兆坤直接用袖子抹抹嘴,道,“你俩搞啥呢,老子回来找不见人。”
瞧着这是自己亲爹,要不怕遭雷劈,兄弟俩早就大耳光子呼过去了。
吃的胡里邋遢,热得他挽起衣服,露出半截肚子,道“好闺女,给爹倒碗水。”
老四只得悻悻的去倒水。
又继续说道,“你哥俩,走傻运了起了三间大瓦房,横着比你老子还能耐。”
李兆坤倒是想着,自己做生意叫投机倒把,轮到自己家俩娃,做生意做的这么走运。
李兆坤这笔直清新的垂直思维,说的不着边际,自我感觉良好,智商这东西真不是人能拯救的。
搞得哥俩无语,你不觉着欣慰,反而出来挑刺,是自己亲爹吗?
李和倒是习惯了,也有经验,这亲爹是个窝里横,只能顺着,不能逆着,不然真是没玩没了,活在亲爹的世界就别超然,庙里的和尚都开七系了,为了家里的和谐稳定,不得不屈着性子说道,“爹,咱这不是随你吗,你不是就喜欢做生意吗?”
李兆坤觉着儿子话,倒是中听,喝了点水,脸没洗,脚没擦,直接奔床上了,抱怨道,“可是累死老子了,为了这一家老小,老子容易吗!”
老四一看,着急了,那席子昨晌午才洗的,这爹腌臜死了,急忙说道,“爹,那是新席子呢!”
就一个晌午,二流子回家认不得门这个笑话,已经在李庄有了五六个版本。
王玉兰跟大闺女正地里拔稗子杂草,听人喊自己男人回来了,就急吼吼的要收工往家赶。李梅叹了口气说道,“娘,咱都做了一天了,现在回去可就算旷工了,等于白干一天啊,你看,就那么个拐角了,咱这么多人,用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