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
心中咀嚼着她的名字,不知这一夜,她是如何过来的。
身子可还安好。
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权势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可最后,竟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护不住。
坚硬的铁拳重重落在窗棂上,男人放远的视线锋锐危险地眯起。
陆建南
既然你非要自掘坟墓,那他只能成全!
江城的局势持续动乱,不过,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陆宴北回来之后,城中原本在明面上争斗的几股势力,迫于他的权势,全都转到了暗地里去。
加上宁师长班师回城,宁伟峰手上的兵力得到补充,很快,便将局势控制了住。
这一次政变,算是流血牺牲最少的一回了。
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因为陆建南的丑闻爆出,江城的老百姓对督军府的拥护便只落在陆宴北一人身上了。
再加上,陆宴北回来之前又在前线立了大功,一时间,民心所向。
即便前些日子流传出他与苏黎的那些破事,也很快就被民众忘记了。
说到底,那只是陆宴北的家事,他有多少个女人,与谁暧昧不清,与普通老百姓有何关心?
大家关心的是他能不能护佑这一方平安!
那些流言蜚语,老百姓抛之脑后了,可宁师长却怒火中烧。
他在女儿订婚那天才匆匆赶回,无暇追究这事。
后来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恨不得一枪毙了儿子!
德叔匆匆进来,脸色沉肃:“督军,宁师长来了,看起来很是生气。”
陆宴北转过身来,“请他进来。”
“是。”
陆宴北转身下楼,刚走进客厅,怒火中烧的宁师长闻声回头,一手拔了腰间配枪,对准他。
“陆宴北,老子在前线给你当牛做马,你就是这样回报老子的?我宁家父子,何时对不起你过?可你却让我宁家颜面扫地!”
果然,宁师长是得知了苏黎跟陆宴北两人之事,才这般雷霆大怒。
宁师长把枪的瞬间,客厅里的几名副官也同时拔枪,全都对准了宁师长。
一时间,剑拨弩张,如履薄冰!
陆宴北面色淡冷,眉宇间未见半分慌张。
“都把枪放下,不许这样对待宁师长。”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收了枪,只有宁师长还端枪对准他。
“宁师长,如果我说这件事一开始我也被蒙在鼓里,你是否相信?”
“哼!苏黎怀孕你不知,可你们俩的关系,你难道也不知?”
“宁少爷也知道,是他执意如此,倒是苏黎,僵持犹豫了许久。”
宁师长缓缓吸了口气,老脸通红。
气氛正沉闷间,外面又匆匆进来几人,为首的正是宁伟峰。
“阿爸!”
宁伟峰在外面奔波着,得知父亲气势汹汹地直接杀到了陆宴北的住处,他立刻飞车赶来。
上前一把夺了父亲手里的配枪,宁伟峰沉声道:“我不是跟您解释了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雪迎跟苏黎一起商量好的,督军并不知情!”
“你个混账东西!宁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宁师长气得不轻,一脚踹在儿子身上。
宁伟峰乖乖地受着,什么都没说。
“宁师长,这件事让宁家蒙羞,的确有我的责任。可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江城的形势,我早早就将江城的管辖交给了你们宁家,算是弥补我的无心之过。”
以陆宴北如今的权势地位,他若不想给面子,大可直接灭了宁家,怎么可能给宁师长拿枪瞄准自己的机会。
可他惜才。
宁家父子都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他不想为了一已私欲,残害忠良。
错在已,他愿意承担责任。
宁师长吃惊地看向他,显然没想到野心勃勃的陆宴北,居然有主动释权的一天。
他一直以为,陆宴北只是利用他们宁家父子,等目的达到就要卸磨杀驴。
“此话当真?”
“当真,等局势稳定之后,这江城的督军交由你们父子二人,也无妨。”
他早就计划好了,等南北一统,他便带着苏黎去津南城定居。
那边靠海,交通便利,经济发达,气候也比江城更适宜。
他要的不是霸权天下,而是国泰民安。
只要宁家父子能治理好江城,让百姓安居乐业,他愿意放权。
官越大,责任越重,公务越多。
他还想,能多空出些时间,陪陪苏黎,陪陪未来的孩子。
宁师长还有些怀疑,宁伟峰立刻劝道:“阿爸,督军向来说话算话。况且这件事,的确是儿子的主意。”
“你还说!混账玩意!翅膀硬了是不是!连老子都欺骗!”
宁伟峰解释道:“这事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苏黎怀的那个孩子,是要为督军治病的,说到底,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哼!老子不懂吗?”
要论家国大义,宁师长当仁不让!
他只是怪,宁家沦为笑柄,他老脸无光。
宁师长气冲冲地赶来,现在又被安抚了,顿觉得老脸挂不住。
气氛正尴尬间,魏寻再度匆匆进屋。
“督军,二少命人传了信来。”
说话间,他连一纸信笺递上前。
几人脸色顿变。
陆宴北一把拽过信笺,打开。
“想救苏黎,你只身前来,江心岛。”
简简单单几句话,十来个字。
陆宴北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慌张。
相反,能让他上岛,倒是好事。
“督军,传信的人说,等您回复。”魏寻道。
宁师长冷哼了声:“打个电话就行的事,弄这么麻烦?那二少爷输也输得应该!”
言辞间,颇为看不起二少的本事。
魏寻瞧了宁师长一眼,道:“二少挟持苏医生,住在江心岛,那边肯定是没有电话的。”
“江心岛?”宁家父子都吃了一惊,“已经查清楚下落了?”
“嗯,查到了。”
陆宴北沉声道:“你去回复送信的人,今晚天黑之前,我一定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