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宁生的细皮嫩肉,乍一看跟读书人无异。但眼神极其深邃,说话间底气十足,显然体内灵气雄浑。虽是站着,但下盘稳如山岳,气势内敛,显然是一位实力高强的武者。
“有点意思,看来我们邬县的文风还是很浓的嘛。”大肚子老头探头出去,笑眯眯的望着下方。
正是夏季,蝉声如潮。张有为听闻产生,眼前一亮,显然有了心思。
“刷!”
淡淡的灵气从他手掌中溢出,注入毛笔尖上。张有为挥笔写来,有勾有画,字还不赖。
即将完成的时候,他额头渗出汗水,显然灵气有些不足。到了最后一笔,他握住毛笔的手一抖,差点写歪。若不是及时收住,恐怕那一个竖弯勾就要偏到天际去了。
“一只两只三四只,夏蝉也想来吟诗。”
张有为将宣纸举起,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笑容。只见一抹光辉震纸而出,稍瞬即逝。
不管怎么样,这灵气作诗,总算是成了。
“这就是我们邬县才子的文采么?”那胖老头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
刘宁有些尴尬,不由得解释道:“大人,虽然文采的确……不见得多妙,但最起码这风气是好的。”
胖老头点了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虽然眼光还在扫视,但已经颇为不在意了。
“云少,请!”张有为倨傲的点了点头,随即退到了一旁去。你小子丝毫灵气都没有,还想跟我比较?真是自讨苦吃!
“姐夫,加油!”小萝莉攥紧拳头,很是兴奋的说道。
云杨站在文案前,满面笑容。也不思衬,提笔便写。体内的灵气释放而出,附在笔尖上。
挥毫泼墨,字体宛若游龙飞舞,无拘无束的跃然纸上。
随着最后一笔完成,云杨极其轻松的将毛笔搁下,随即举起宣纸,颇为玩味的念道:“事出反常必有,老而不死是为。这就是我作的诗,张有为,张兄,承让了!”
“嗡!”
浓郁的光华从纸上透出,因为太过耀眼,导致一些离得近的人不得已挡住眼睛。
这诗词的高度,超出张有为不知多少。
张有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闷雷突然劈中脑袋,面庞呆滞,全身麻木。这散财童子,何时修出灵气了?而且看灵气这般浓郁,虽未达到识海境二重,但也相差不远了。
“哇,云少这诗,真是颇有深意。”
“嗯,的确很不错,虽然我没有看懂。”
那些围观的群众都是墙头草,看到云杨诗词透射出的灵气光芒更为浓郁,心里显然也有了底。谁强谁弱,一眼便知。
张有为的脸色霎那间变的铁青,论灵气浓郁程度,自己显然是比不过对方的。难不成就要这般认输?不行,绝对不行!
输给这个痴呆,还不羞死个人?
“云少,你这诗,该不会是胡编乱写的吧?”张有为语气生硬道:“莫名其妙,我怎么读不出意思来?”
“只是你读不出来而已,张兄,张有为!”云杨刻意在“张有为”三个字上加重了口音。
酒楼二楼,那胖老头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震撼,随即不由得拍掌大笑:“妙极,妙极!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而不死是为贼!妖贼,好一个妖贼!张有为?哈哈哈哈哈,不仅暗喻,而且还是一副藏尾联!”
刘宁开始也很疑惑,听胖老头解释之后,又细细琢磨了一番,瞬间恍然大悟,一脸震惊。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意境,这内涵,一语双关,果真妙极!
胖老头的声音没有任何掩饰,楼下诸人听的一清二楚。愣神片刻,皆都明白了此诗的本意。
原本颇有不服的张有为闻言,顿时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下蔫了。哪怕他极其恼怒,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对诗词的领悟高出自己太多太多。无论是文采,还是灵气,都甩了自己一大截!
云杨得意洋洋的望着张有为,心底别提多么舒坦了,叫你丫跟我装。他故作腼腆的笑了笑,将宣纸递了上去:“张公子,请收下吧。”
“我买不起这首诗!”张有为脸色极其难看,连忙摆手,转身就欲走。若是拿这么一首诗回去,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被人骂了,还要将其买回去揣摩,多么大的讽刺啊!
“谁说要钱了?”云杨理直气壮的叫道:“我只是跟张公子互有交流而已,你莫要用铜臭气玷污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这首诗,权当我白送你的,尽管拿回去!”
云杨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偏偏又无法反驳。
张有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气的浑身发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索性厚着脸皮,一把将其接过,随即低下头里,匆匆钻入人群中,再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