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船回到对岸, 还没等进大门就闻到了浓香的烤肉味。李振国早上醒了喝了碗粥吃了个包子就去接韩向柔了。这开半天的车又是划船又是爬山的,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闻着香味口水哗啦啦的直往下流, 离着老远就喊了一嗓子:“李庆,肉熟了没?”
李庆刚把一把烤熟的羊肉串放到盘子里递到桌上,听见李振国的声音连忙抬头回道:“烤好了, 就等你们了。”
这附近的一排排小别墅不仅提供住宿, 农家饭也是当地一大特色, 雇的厨子已经做好了一盆盆的菜,河鱼、河虾、野菜个个都新鲜。
有大师在,李振国食欲十足,张欣三个女孩更像是度假一般玩的乐不思蜀。韩向柔心里虽然惦记着那口无法下去的井, 但难得和好友聚在一起她便把那些事暂时放到脑后,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吃了饭李振国带着韩向柔、张欣四个人去坐竹筏、玩漂流、尝试蹦极,直到暮色降临了一行人才意犹未尽的回来。此时院子里已经点燃了篝火,炉子里的烤全羊正滋滋的冒油,新捕的鱼捞的虾也都串起来放在了盘子里, 随时吃随时烤。韩向柔坐在火堆面前一边拨弄着柴火一边说道:“吃了饭你们可以休息一会儿, 到晚上我叫你们起来。”
李振国想起被鬼压床的滋味头晃的和拨浪鼓似的, 连声说道:“我扛得住, 再说了我昨晚睡得挺好,就在这喝点啤酒吹吹风就到十二点了, 不用去睡。”
韩向柔原以为张欣三个玩了一天也累了, 谁知三个姑娘神采奕奕的准备吃到半夜看捉鬼, 一点要去休息的意思都没有。好在晚上过的时间飞快,七个人围着火堆,一边吃一边割羊肉,轮流讲自己经历过的或者听过的鬼故事,不知不觉见就到了半夜十二点。
正在讲蜃女故事的韩向柔忽然停住了,抬头朝楼上看去,张欣还还没有察觉,一个劲儿的催促道:“然后呢?”
“请听下回分解。”韩向柔将手里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放到桌上:“走吧,咱上楼看看去。”
正被小风吹得熏熏然的李振国一听这话两腿一紧,扶着王虎的肩膀险些没站起来,嘴都有些不好用了:“大大大师,我想先上个厕所。”
院子里有洗手间,但在乌漆嘛黑的晚上,已经来了的半夜十二点,李振国是真的不敢一个人去,可他又不好意思让韩向柔陪着,只能左手拽着李庆,右手拽着王虎一起去解决人生大事。
大约五六分钟后,张欣有些奇怪的往洗手间方向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问道:“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吧,他们不会在厕所里见鬼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粗犷的男高音从洗手间里传来,紧接磐趸⒑屠钋炝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哭丧着脸喊道:“大师救命,我大哥被鬼附身了。”说话间李振国从洗手间里踉跄着走了出来,眼睛里全是白色,身上还往下滴着水,看着十分瘆人。
张欣三人在尖叫声冲到嗓子眼的瞬间紧紧的捂住了嘴,另一只手捏着护身符一起躲到了火堆后面。韩向柔径直走过去,李振国伸出一只手想掐住她的脖子,韩向柔往后一仰头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一反手别到身后,重重的在他背上击了一掌,顿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李振国身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韩向柔将浑浑噩噩的李振国推给旁边的王虎,一挥手将白天布好的阵法启动起来,有了这个阵法,进来的鬼就是魂飞魄散也钻不出去。
从李振国身上掉出来的野鬼倒是挺挺识时务,一看有人一巴掌就将自己从附着的身体里拍了出来,就知道遇到了惹不起的大佬,转头就想往外跑,谁知一头撞在了看不见的结界上,重重的反弹回来,正好摔在韩向柔的脚下。韩向柔一脚就踩了上去,好悬没把那野鬼的胸口踩出个大洞来。
如今正是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再加上河对面有个聚阴阵,这附近的房子都被阴气所笼罩着,普通人不用开阴阳眼也能看到这鬼的模样。张欣三个见那个鬼在韩向柔的脚底下挣扎了半天也出不来,大着胆子凑过去想看看这鬼到底长什么模样。
从外貌上看,这个鬼应该是淹死的,浑身上下的、皮肤泛白、全身浮肿,身上还泛着土腥味。见有人靠过来了,这淹死的鬼下意识伸出手去想拽她们的脚腕,韩向柔脚下一用力,淹死鬼的胸膛立马塌下去大半,只能不甘不愿的把手收了回来。
那边李振国终于也醒了过来,他看着自己被两个兄弟扶着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兄弟,我刚才见鬼了,那鬼从水池子里钻了出来直接扑到了我身上,简直快吓死大哥了。”
王虎被李振国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刚要说话就听李振国一头雾水的问道:“是你俩把我拖出来的?”
“不是!”王虎艰难的把李振国推开,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子指了指韩向柔的方向:“大哥你被鬼附身了,是韩大师把鬼拍了出来,你这才得救了。”末了王虎还竖起了大拇指,小声的和李振国咬耳朵:“大哥,你这回终于请对人了,韩大师别看年纪小还是女孩子,可本事了不得,这位可是真大师啊!”
李振国直愣愣的朝韩向柔看去,这才发现她脚底下踩着一个东西,好像正是那个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个鬼。
韩向柔此时正低着头问那男鬼话,男鬼委委屈屈的答道:“我不知道您说的那口井,也不认识楼上那些鬼,我这是第一回来。其实我原本是死在上游的鬼,这阵子感觉到这里的阴气越来越旺才顺着河流来的,就是想用这阴气养魂体,没想干啥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