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过人人追捧的万人迷生涯之后, 失去就显得格外的不能接受。
在得到了镜灵肯定的回答之后,周寒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答应。
"怎么生祭?杀了他?"周寒这样说着话, 全然没有了身为普通人的自觉。连杀人的言论, 也能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他信赖地看着镜灵,只要镜灵一句话,周寒就能冲出卫生间和埠辛开殊死搏斗。
镜灵垂眸掩饰了对周寒的不屑,轻轻笑了起来。
"不用,你需要做的,只是把埠辛开带到我的面前。"
想要转移契约, 镜灵要的, 是周寒的命。
而不是埠辛开的。
只是这一点,他就没有必要和周寒说了。
周寒没有丝毫犹豫, 很快的就点了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寒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的动静吸引了埠辛开, 惹得埠辛开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 就让埠辛开的瞳孔忍不住的缩小。
埠辛开不瞎, 他还记得当初周寒进宿舍时是什么狼狈的模样。可是,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周寒,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伤口的痕迹,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样。
想起秋白祭的话, 埠辛开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叶子, 看着周寒, 心底防备。
周寒的脸上阴沉沉的撤出笑意来, 似乎是想要和埠辛开套近乎。可是,还没等他走到埠辛开的身边,来自心口的疼痛就隐隐的发作了起来。
周寒的脸色变了一变,飞快的退后了一步。
埠辛开看着周寒的模样,将叶子握地更紧,直直的和周寒凝视着。
周寒冷冷的看着埠辛开,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意,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周寒厉害,埠辛开紧绷着的神经才微微松快了些许。他摊开掌心,那片枯黄的叶子,隐隐发烫。
抿了抿唇,埠辛开将叶子贴身放好。想起刚才周寒的反应,埠辛开的手心忍不住冒了汗——他被盯上了。
而那头,周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神神叨叨地拿出了一枚小镜子,眼底全是疯狂的焦灼。
死死的凝视着镜子里的人,周寒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修复好我们的契约了么!"
镜灵也很烦躁。
他察觉得到埠辛开的身上有着什么东西阻止他的前进,他不曾看轻那个玩意的效用。可是没想到的是,即使他不曾看轻,这个东西的能力,也远在他想象之上。
不过是走近了一点,就让镜灵好不容易修复的契约摇摇欲坠。
如果无法接近埠辛开,那么他有再多的算盘又有什么用处?他的野心,何时才能实现?
尤其是……
镜灵看着自己面前的周寒,看着他浑浊的目光和急切的丑态,厌烦的闭上了眼。
"让我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这一想,就是好几天。
埠辛开对周寒和镜子都有了防备,哪里是那么容易落单的?更别提他日日夜夜拿着秋白祭的叶子防身,没有给周寒半点机会。
至于周玉山,因为没有叶子护身,埠辛开早就让他滚出寝室住了。周玉山早就腻烦了这个简陋的寝室,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没有喜极而泣,甚至没有假模假样的伪装一下,欢天喜地的,拍拍屁股就搬出去了。
镜灵口中的"生祭"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因而,这些日子以来,周寒也不得不缩着尾巴做人了。
失去了镜灵的加成,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即使骗到了小姑娘,他一张嘴,暴露的涵养也很快的让那些女生对周寒失去兴趣。
没有有趣的灵魂,即使有着再好看的皮囊又怎么样?
更别提,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众人的谈资,他的身上,除了丑闻,就是丑闻,再无其他。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周寒也终于死了心。
可周围的风言风语,却还是不断地往他的耳朵里钻。
每当他一出门,他总觉得全世界都在看他的笑话。
这种仿佛成为了阴沟里的老鼠的感觉,比起之前被人忽略的感觉更差,更糟糕,更要把周寒逼到绝境。
而比起那些人的指指点点,更让周寒感到崩溃的,是林磊。
他似乎践行着他自己当初对周寒说的话,一旦被林磊安排的人发现了周寒,一旦周寒落单,那么,等待周寒的,就是一顿痛打。
殴打、鄙夷,充斥着周寒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越发的挑战着周寒的忍耐。
他几乎无法忍耐,无数次的试图实践镜灵口中的"生祭"。
可偏偏,每每当他想要接近埠辛开,埠辛开身上的神秘力量就会把他推离埠辛开的身边,最严重的一次,连镜灵都被灼伤了些许。
埠辛开和周寒之间,陷入了僵局。
一时间,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只是,不管是埠辛开,还是周寒。两个人都很清楚,这样的僵局,迟早有一天会被打开。
只是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惨烈方式。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叶子,埠辛开抿了抿唇,始终没能下定决心。
如果他把秋白祭拉入这摊浑水,她……真的斗得过那所谓的镜灵么?
埠辛开无法确定,也不敢去赌。
因为周寒的事件,校园里有关于秋白祭的传说喧嚣尘上。
秋白祭本来就是以个风云人物,即使她什么都不做,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已然是人群的焦点了。
更别提,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不管是应广,还是之前在教室里魅力大减的周寒,都和秋白祭这个名字撇不开关系。
有想象力丰富的,甚至觉得秋白祭是狐狸精转世,专门来克这些男人的。
这样的说法,被众人嗤之以鼻。
而一种更隐秘,更被人接受的说法则是,秋白祭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能力。
不过这样的说法,也不过是众人的猜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