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 杜思玲终于不再像狐媚子一样盯着傅希,扶桑得意洋洋地与江眠月分享了这个赶走情敌的小故事。
江眠月给她一个白眼“我是傅警官的话, 我也看不上你。你看看你,把人家那么硬气光辉的人民军人形象形容成什么样还叫声像生孩子”
“切。”扶桑躺在床上,翘起脚丫子, 整个人春风得意地, “尾巴”都翘起来了,乐呵乐呵地说,“我不这样说, 那绿茶能打消对傅警官的想法吗她就是太肤浅了,喜欢一个人只看外表, 若对方人设崩了,就来不了电, 瞬间没兴趣。”
江眠月喝了口白开水, 不客气地嘲讽“你以为你就很深奥吗你不是颜狗”
“我当然不是。”扶桑扬了扬眉,彩虹屁朝着自己吹,“我连他直男的性格都爱得深沉”
江眠月吐了
赶紧转移话题, 压低了声儿地说“你有没有发现,叶梓曦和杜思玲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了”
“我记得她们以前特熟, 特别聊得来, 还老黏在一起。现在见了面跟仇人似的,也不打招呼, 两人都冷着一张脸。”
扶桑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不挺好的嘛, 叶梓曦那软妹子也有生气的一面, 有进步啊。”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废话。”江眠月爬上床,盖好被子,“对了,明天我要跟一个大娘去别的村子采购一点儿东西,你和杜思玲去做沙障,小心一点儿她。”
扶桑睡意朦胧的,迷迷糊糊道“知道了。”
翌日。
扶桑和杜思玲两两不相情愿地戴好草帽,拎着做沙障的工具和材料,一前一后走出了保护站。
今天天气有点儿阴凉,太阳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见一点儿阳光。
但杜思玲还是颇精致地拿出一瓶防晒喷雾一个劲地在喷,熏到扶桑离得远远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真是无语死了。”扶桑小小声吐槽。
开始蹲下身,认认真真,自顾自地做沙障。
因为制作沙障要带的东西很多,扶桑和杜思玲是分工合作各带一部分的,杜思玲带的是柴草和卵石,扶桑带的是板条和树枝。
做到一半的时候,蹲在不远处的杜思玲突然“啊”一声,很紧张地问“扶桑,你还有多少柴草”
扶桑不耐烦地大致清点了一下自己剩下的材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柴草所剩不多了,板条和树枝倒是一大堆。
便冷冷地回她“柴草快用完了,其他的还有很多,你呢”
“我的柴草已经没有了。”杜思玲惊慌失措道。
“怎么会没有是你带得太少了吗”扶桑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没有了,那就正好收工,回去,不做了。”
“怎么能这样站长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还有很多都没完成,这样回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啊在保护站里蹭吃蹭住,还不用心干活。”
扶桑有点儿怒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柴草是你负责带的,要怪那也怪你。”
“你”杜思玲捏紧了手中的拳头,放缓了语气,伸出手指,指着还需要制作沙障的平坦空地,客客气气地说,“难道这些今天就不做了吗没了柴草可以回去拿,不回去也行,我有个好办法,沙障不仅仅是用柴草才能做,麦草、稻草、芦苇也可以。所以,只要我们找到一片小小的绿洲草甸,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哪儿有草甸啊”扶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我就知道有一个。”
扶桑耐心告罄“那快点吧,带路啊。”
杜思玲没搭理扶桑,放下工具,把它们堆在一旁,开始循着记忆不断地找路。
找了半天,人都走得快虚脱了,才隐隐看见绿绿的草甸和湿润的沼泽地。
两人背着篓子,快速上前。
扶桑正准备弯腰开始剪草,就听见杜思玲突然来了句“你去那边吧,我在这边,我们两个人一人一边儿,分工,快一点。”
扶桑没想那么多,也懒得跟她争执,正好想离她远远的,果真去了那儿。
绿油油的草甸突兀地长在无际的荒漠上,美得像一幅反差巨大的油画。
扶桑也好久没看见过这么生机勃勃的植物了,即便泥土里还混着一些被太阳晒得发蔫发黄的枯草,却一点儿也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扶桑弯下腰,用剪子快速地剪着发蔫的枯草,把嫩草留出来。
为了节省时间,她动作越来越快,丝毫没留意到周围潜在的危险。
这儿的泥土松软得过分,扶桑一个不小心,一脚踩下去,尖叫一声,直接跌进了一个两米深的泥洞里。
她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扑通扑通的,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跌坐在洞底,揉着眼,望了望四周,才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什么鬼这也太背了吧
这破地方居然还有个陷阱。
但好在并不是很深,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杜思玲再讨厌她,也不至于可恶到连人命都不顾及。
扶桑清了清喉咙,大喊“救命啊杜思玲,杜思玲我掉洞里了,你篓子里还有剩下的绳子吗”
扶桑的喊叫声在空寂的荒芜中回音阵阵,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有点儿心慌,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着杜思玲不会坏到这么彻底。
扶桑不甘心地继续喊“杜思玲,你听得见吗救命啊,我掉洞里了,外面有人吗”
还是没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