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蹙眉问跟来的元曲“她男人呢”
“已经让人寻他了。”
苏氏了结出嫁白棠的人生大事后再无遗憾,全身心的投入到纺织大业中。每日里除挑花结本,就是帮白兰准备嫁衣。忙碌得充实又快活。谁知今日午前,何妙莲突然哭哭啼啼的跑来桑园寻她了。当着往来工人和织娘的面,噗通跪她身前,先是低声抽泣,然后是哽咽难言,最后酝酿好了情绪,一口气就嚎起来。
“姐姐,过去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忘恩负义,是我心肠歹毒总之全是我的错。但是白瑾是无辜的啊求你了,你就让白棠开开恩,放过白瑾吧我只有一个儿子啊,只有一个白瑾啊”
何氏哭得匍匐在地,娇容惨淡。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白瑾的事,练家族内无人不知。苏氏见她求到自己面前,也能理解。本想劝她起来到里头商量,不想她竟然不依不挠的就在外边哭诉起来。好在沈文澜见状立即驱散围观的人群,冷笑道“这位夫人,想教令公子惹下的祸事公之与众”
何氏哭声一梗“我儿是被冤枉的”
“案子还没判定,谈何冤枉”沈文澜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对苏氏温言道,“夫人,不必理她。外边日头大,您进屋歇着。”
苏氏依言抬脚进屋,何氏一骨碌爬起来就跟在了后头。
进了织坊内的会客室,何氏喝了杯茶,又开始眼泪鼻涕一把的哭求。
苏氏捧着杯子几番想插嘴都不得,一遍遍的听她换着花样的哭求,原本就不多的同情之心也被耗尽。
“姐姐,您大慈大悲,就请白棠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吧”
何氏这句话一出口,苏氏勃然大怒,碰的声摔了杯子,怒笑道“好啊。敢情你儿子闯下的祸,还是我家白棠的罪过”
何氏惊得全身一僵。
“不,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白棠本事那般大,又嫁了魏国公府的三爷。想来在皇帝面前为白瑾开脱两句也不难”他却不管不顾,这不是存心要害死她儿子嘛“再说了,白棠她她是个姑娘家,嫁的又是豪门。万一将来有什么不妥,娘家兄弟一个也无,谁给她撑腰”
“呸”苏氏不屑的勾唇冷笑,“大伯家的兄弟、练家一族的男儿全是我白棠的后盾支撑。不缺一个白瑾。”
“说得好。”白棠声随人至。
何氏听得他声音,忙逼出更多的泪水总算来了
她回头一瞧,泪眼朦胧中见到白棠俊美的容颜与颀长的身段,不禁怔了怔怎么成了亲,白棠还作男人打扮
“白棠,白棠救救你弟弟吧他,他好命苦啊”何氏的眼泪收控自如,任谁见了都要道声佩服。
苏氏见到白棠便如有了主心骨般,全身都松散了下来。忙对他抱怨“诺,来了都快半个时辰了。从外边哭到屋内,好好说两句话的时候都没。”
何氏这般作态只为引自己出来而已。白棠哂然一笑,撩了袍摆作定,淡声问“去狱里瞧过白瑾了”
何氏一激灵“是。”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他在牢里吃不饱睡不好。人都脱相了。白棠”
“啧。”白棠失笑,“我还以为他被狱卒打得血肉模糊,命不长久呢。”
白瑾没受酷刑,但是天牢对那地方是人呆的么何况牢里的人说了,进了天牢的人就没几个能出去的
何氏一咬牙“白棠,你给我一句实话。白瑾这罪名,到底会怎么发落”不上不下吊着的时候,才是最让人备受折磨最痛苦的时候。再没个准信,她怕自己撑不住人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