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挚笑说“我们各自开了房。普通朋友。”
“哦”男生邀约,“过不过来打牌啊,好久没见,多聊聊。”
黄挚应了,他和王听云说“早点休息。”
那个吊带衣贴近黄挚,“多让着我啊。”
王听云推推眼镜,正想看得仔细些。
黄挚和男生进了他们的房间。
门关了。
狭长的走廊只剩她一人。她忍住不适,开门。
进去立即洗澡。
从前无比享受的放松时刻,这时失去了意义。她满脑子都是黄挚的背影。
明明只喝了两杯酒,热气一蒸,醉醺醺,脑袋都不灵光了。
她稀里糊涂地想,黄挚有很多朋友。他一个人能过的非常好。她是一只笨鸟。拿再多的奖学金,也还是一只笨鸟。
她躺在床上,闭了眼,胃里烧得难受。
她坐起来,干呕了几声。她想,自己有些喜欢上那个男孩。读再多的心理书,都不如有一个人愿意聆听她的烦恼。
“讨厌的黄挚”王听云握拳,大喊。
黄挚在哪呢他正打牌。
王听云去卫生间,干呕,呕不出东西。
她匆匆出来,发了一条微信过去,“黄挚,你这该死的”
收到微信的黄挚立即放下了牌。“我先走了。”
刚刚回来,见她一切正常。她不给他进房,他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打牌了。现在这情况,不是醉了吧
黄挚敲门,“王听云。”
她披头散发,拍拍肚子。那股火辣劲消了,不那么难受。她出来开门,泛红的脸因为干呕又白了回去,她抖唇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醉了”
“没有,就是困了。”她抓一把头发。喝完那两杯酒,之前也没什么,现在却像气冲脑海,思维聚焦无能。“你过来做什么又道歉吗内疚能维持多久三年可以吗”
“王听云,你真是榆木脑袋。”黄挚叹气,进去房间,掩上门。
“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她靠着墙,抿紧了唇。
就和黄挚当年在图书馆见到的一样,她有她的倔强,但是深埋于心。
黄挚也觉得酒气冲脑门了,“你以为我对你好,忙得要死要活,抽空过来,是为了内疚我真要补偿,大可用金钱,不会这么辛苦地飞来飞去,吃力不讨好。
“你在说什么”王听云扶着眼镜,以为看清了他,她就能理解他的话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读那么多书,读哪去了”他敲敲她的额头。
冰凉的指尖冻醒了她的理智,“不早了,休息吧。”
黄挚一把拉起她,箍住她的细腰,“微信那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她已经忘了发了什么。
“王听云,你真气死我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少女身子柔软馨香,比毛绒玩具更舒服。
王听云头晕,“不说了,我要睡了。”
黄挚低头看她的颈,她耳后、颈到背,都成了煮熟的大虾,通红通红。他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忍不住亲了下去。
慌乱中,像是理智回来了,又像是出走得更远,“你放开我”
她要推得动黄挚就奇了。情急之下,她说“赌我和你赌”
黄挚看着她,明显她还没清醒,不过他追问“赌什么”
“我要是考研成功,就答应你。”
黄挚眼睛一亮,有杆子顺着爬。“答应我什么”
“答应你这个无耻之徒。”王听云闷闷不乐。
“万一你为了摆脱我,故意考不上。”
她立即说“你哪有研究生重要”
“”一句话磕到了黄挚的五脏六腑,他咬咬牙,“行,王听云。我们从赌局开始,也从赌局结束。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你。”
王听云点头,“我睡觉了。”她感觉解决了一件大事,却又浑沌不明。
“王听云,你可听清楚了,你这是把整个人赌给我了。”黄挚点开录音,要她再把赌注押一遍。
到考研还有很久,他哪坚持得了。王听云这么想,浑沌地跟着他重复了一遍。
“也行。这几年,我先忙事业。不过,你要是在这几年勾上其他男生,你就死定了。”
“真烦。”
“”
王听云不能逃避自己对黄挚的感情。可是,曾经的伤害又如同病毒让她尖锐。她埋怨他,责怪他,他迟早忍受不了离开。与其悲剧散场,不如交给时间疗伤。赌局是她醉酒时的冲动,可却拖延了最珍贵的时间。
两人各自憋着一股气。有预感对方要提前离开,又在心底盼望新的发展。也在想,这一场荒唐的赌局,是不是和解在另一场荒唐的赌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