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车子在路口处绕过去, 原路返回, 飞快驰骋在繁华夜色中。
盛临抬手捂住眼睛, 开车的人慢悠悠轻笑,“好不好?宝贝。”
“我要把你拉黑了。”
“不合适吧, 我们要结婚了。”
“我不要你了。”
“我要你。”
盛临扭过脸,受不了这样的人说情话,她一路不再吭声,但是脸颊粉红了一路。
二十分钟后到了目的地, 她原本想在车里待着不下去, 可又不愿意他一个人走在这条长长的道路上, 两个人走是盛大的浪漫, 一个人走就有点寂寞了。
她推开车门,易渡已经到了她这边, “你待着,别下来。”
“不要。”
易渡一顿, 她已经踩下车出现在眼前, 他敛眉, 把车门又打开了两分,走近扶着她:“太远了, 我自己去给你拿就行,听话。”
“我想和你走。”她嘟了嘟嘴。
易渡眼底一热,眼神上下看了看她, 今天的米白色外衣很暖和, 他知道, 就是,走来走去太累了。
可这个样子嘟嘴看他,撒娇要一起去,要陪着一起走,他实在抵抗不住。
这一段两边全是草坪绿树的小道,夜色朦胧优美,从外到里也足足走了十几分钟。
出来的时候,里间还有连夜的工作人员,城堡彻夜灯火通明,盛临走了几步,一慢,易渡把人搂过来,“我背你。”
盛临一默,转身默默说不要,易渡把人又带回来,摸摸脸:“乖,上来,要走很久,吃不到也得给我点点心,嗯?”
盛临羞红了脸,踢他一脚,默了默,她低头看看肚子,和他对视一眼,走到他身后。
两人的影子当即叠在了一起,她舒服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西装上。
他把衣服再给她披在了外套之上,里三层外三层,在这个伦敦阴冷的季节里,唯恐她着凉了,再生病了。
盛临舒服得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舍不得不看这满目灼灼的古堡夜景,还有身下男人轮廓分明帅气非常的侧脸。
十几分钟他走了二十分钟,盛临无声地笑,故意的。
“易先生,脚不酸吗?”
“享受得不行。”
她蹭了蹭他后背,忍不住撒娇,“我心疼怎么办。”
“这样,那待会儿亲我一下。”
“哼。”
“嗯?”
“我睡了。”
“不要睡,会着凉,乖,和我说话。”
盛临眨眨眼睛,偏过头凑上去吻了下他的脸颊,易渡脚步慢了半秒,她害羞地一头埋进他肩后,他笑了起来。
盛临从他大衣上摸起手机,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然后,拍了张照片,打开他的脸书,发了上去。
易渡回到家才发现,那会儿她已经出门忙活一天,洗漱完疲倦地卷缩在他身下,乖乖睡觉了。
他被她柔软的身子和身上沐浴露的一阵浅薄奶香味撩得,满身火热,却也没动。
早前心猿意马的心思,全部被什么禁锢住,完全不舍得了。
她拿他的账号,更新了一张背着她走路的影子,没有多说一句话。
但网上已经声浪涌动,都看得出来拍照角度是在他背上的她,以及这个风格,他社交账号完全除了当时公开一连三条私事之外,全是官方内容。
他不可能更新。
不是他更新的,那就,只有她。
热度一时空前的高,都在猜测两人这会儿在哪里,在做什么。
易渡心情愉悦地丢开手机,调暗壁灯弯下身去,正要抱她,她刚好微微动了动身,在静谧的浅黄色卧室壁灯下,无声默默往他怀里钻,抱住了,小脑袋蹭进他胸膛。
易渡一顿,定定看着她,看着那张漂亮可爱到让人心潮澎湃的脸,半晌,低头亲了一亲。
他是真的想提前了婚礼……
隔天盛临睡到中午,起来吃了午餐后,吃了养身体的药,就懒洋洋慢条斯理出去见昨天放下她跑了的好友了,说了些话。
谈好了婚礼的事情,已经四五点,她回到家发现某人已经回来了。
她边解开身上的嫩黄色外套,边钻过去坐在他身边,易渡直接抱过来放进怀里。
某个在看婚柬的人,一手穿过她的腰放在她腹部上,一手翻着手上的东西。
盛临好奇去翻,白皙纤长的指尖划过上面一圈英文,然后,手指直接点上了上面他的名字——易渡。
某人失笑,被她这个反应与动作撩到,“嗯,娶你的是我,你老公是我。”
她不好意思,扭开脸闭上眼睛埋到他肩上,“好漂亮。要是给庾导时他要红包怎么办?”
“拉黑了。”
“……”盛临笑得要呼吸缭乱,舒服得一点不想起来,在他怀里待了半个小时,小睡了一觉后,他去做饭。
盛临被放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放着的请柬,上面都有姓名,只有几张是空的,还没有填。
她翻了翻,一张张看着,看到最后,安静盯着那几张空着的婚柬。
她披着他的外套,落地窗已经有干净的夕阳洒进来,手上白色剔透的纸张也微微变色,厨房里,挽起半截毛衣的易渡远远望出来,盯着她看着婚柬而出神的脸半晌,开口,“盛临。”
她马上抬眸。
他扬扬下巴,“过来。”
盛临丢开请柬,马上心情阴转晴好,起身溜过半个房子过去。
后面从做饭到用餐,两个小时里,就一步都没有踏足过客厅了。
吃完后,她走出来看看,逛一逛,这是他的房子,新房子。
从美国杀青回来后,就被他拐到这里来住了,说他的房子丢回给他父亲了,她那边也不好常驻,危险,她笑了笑,可她那时候在国内跟应谈说她怀孕了时,他一顿后,明明摸摸她的头,依旧对她超好,语气很好,宠溺万分的。
想法刚落,门外响起门铃声。
盛临踩着地毯去开门,一看,默了,“你怎么知道这里?”
应谈扯唇,进去,“房子的主人告诉我的。”
房子的……主人。你这称呼,越来越冷漠了。
盛临捂住眼睛,眼底笑意流转,关门一起进去,心情超好,“那你来干什么的?看我吗?还是找你朋友?”
“没朋友。”他转头,“我听说你前阵子生病了?怎么回事?”
盛临挑眉,心一暖,“谁告诉你的,已经没事了,就着凉严重了一些住院两天。”
易渡从厨房慢条斯理出来,应谈侧眸,扯扯唇又回过来看她,“真的?”
“嗯,放心。”她瞄了眼出来的男人,一笑,又和哥哥对视,“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勉勉强强。”
“……”
易渡走过来牵着她去沙发,又扬扬下巴示意客人自己坐。
口上说着“没朋友”,可问完她身体的事,两个男人还是就顺着说起工作。易渡穿着件单薄的毛衣,靠着沙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盛临只听得懂关于电影的事情,谈到的其他的都听不太懂,自己一个人歪头继续盯着桌上的请柬。
应谈说着说着,眼睛落在了她身上,易渡刚好手机响,他哥的,就和对面的人对视一眼,随后拍拍身边的人,起身走远听起了电话。
应谈开口:“要请他们吗?”
“什么?”盛临转头,对视一下,又低下头看请柬,声音低低柔软地说:“不用了吧,他们……不认识我。”
应谈抿唇,“要送的话我给你拿过去,人我认识。”
盛临摇头又摇头,一句话都没说了。
应谈眉头微敛着,也没再说话,只是半晌后,另一张沙发的人忽然扭头看他,“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啊?”
应谈心里一咚,深呼吸口气起身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盛临,感情这种事情,琢磨不定,有些人长此一生只喜欢一个人,有些人不是,所以分开很正常。”
“分开了不想要曾经的一些事物,连同……”他微顿,“是性格使然,年少轻狂时也大抵还不知道什么是责任。”
“那后来呢,已经不是年少了。”她僵僵问。
“媒体到现在也不敢在对方面前提起名字,显然是因为恨……或者气还没消弭,这些年你看他们做事的风格就知道,是不是?都是性格很烈的人,只有我们盛临是可爱的。”
盛临没再说话,眼眶里水珠无声晃动。
半晌,她淡若无痕地呼了口气,似乎听进去这种话,微微舒服了一些。
人离开后,易渡把明显哭过的人带上楼想睡一觉,搂着躺倒在床后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转移话题。
很快她就如他的愿睡着了,那会儿才九点,睡了两个小时,十一点时醒过来,一见到他清醒着在看手机,立马已经忘了早前的乌云,爬上来趴进他怀里,看着他手机上她发的那张照片下,上百万评论。
易渡:“宝贝,看来看去,还是你当初那条评论最……”
“……”盛临懵懵问,“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