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子,虽然别不上城里别墅,但装修看上去不错,而且有一个大院子,里面停七八辆车都不成问题。
保姆车就停在院子里,阮心心赶紧从车上跳下去,然后跟男护工一起帮着阮武道下车。
阮武道第一次坐着轮椅回到这个家,表情感叹。
这时,听到声响的钟秋珍围着围裙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有车子送两父女回来,连忙说“干嘛这么破费,还请了人,应该打个电话让我去接的。”
阮武道思绪被打断,安慰说“妈,这是顾老爷子安排的人,会在这里照顾我一段日子。”
钟秋珍一听是不用付钱的,立刻换一个脸色,瞅人家一眼才说“这就是你说的朋友那你说清楚,我还以为是你朋友来玩,把房间安排在二楼,待会儿得被床单被子搬下来。”
阮武道现在这个情形不方便上楼,所以护工是应该也住在一楼,可当着人家面这么说有点不客气。
护工姓程,闻言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收拾就行,而且也不用单独给我准备房间,我跟阮先生睡在一个房里比较方便,二楼那个房间就留给小李睡一夜吧”
他说着,司机刚好停好车子从驾驶室出来,看见所有人都看着他,茫然挤出微笑。
阮心心赶紧打圆场,接着刚刚的话对程护工道“那以后就麻烦您了,跑这么远来工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程护工笑道“不用这么客气,顾老给我工资足够的。”
阮心心笑起来“那咱就别客套了,坐这么久车肚子饿坏了,赶紧去吃晚饭吧。”
两人一起推着阮武道轮椅,准备进门。
钟秋珍却在一旁嘀咕“请什么保姆啊,有这个钱还不如给我,我还不能照顾好我自己儿子”
阮心心知道她个性,没搭腔。
阮武道也是服了这老娘。
毕竟自己儿子跟孙女回家,钟秋珍晚饭做得丰富,一家人还有护工司机一起坐上桌子吃饭。
钟秋珍嘴巴闲不住,问道“对了,你的腿医生怎么说的”
阮武道就怕她提起这茬“我的腿其实没什么问题,但是子弹伤到了脊椎神经,所以以后怎么样要看我自己复健怎么样。”
钟秋珍听着不爽“那你这么快回来做什么那个顾家不是说负责你的医药费吗,应该在医院里住到你的腿好”
阮武道瞅瞅护工跟司机,一脸无奈“妈,我现在多做复健就行,程护工懂这个,要是我腿一辈子不好,那我难道住院一辈子,你不是说受不了那边的空气,你让我住那么久”
钟秋珍被呛一时又气又闷,觉得自己好心被儿子当驴肝肺,拿着碗筷哭起来“我可怜的儿子啊以后我们阮家可怎么办你又生了个闺女,将来是要嫁人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嫁个好人家。”
阮心心这才明白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顿觉得头疼心疼蛋疼。
阮武道最不喜欢他妈说什么闺女儿子,脸色一变“妈不准再提什么闺女儿子,你这么多年还没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有她结婚的事,不用你担心”
钟秋珍还想再说,阮心心生怕把她跟顾承廷的事情说出来,连忙道“爸,我有件事问你”
阮武道表情瞬间一缓,轻声说“心心你说。”
“我记得我们这附近有个小山头,是我们二叔包下来的,对吧”
她是继承一部分“阮心心”记忆的,所以对这边环境还算熟悉。
阮爸爸奇怪道“是有这么个地方,不过那里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呢,你怎么问起这个事”
阮心心当然是冲着地去的,不过她现在还不能说,假装随意道“我就问问,他包下那个山头怎么样”
阮武道这些年也在外边,对这件事不太清楚,只听说自己家堂兄弟在包山头,好像做的不怎么样。
钟秋珍倒是知道,而且还挺得意,仿佛人家倒霉就是她最大的慰藉,夹一块肉说“你那个弟弟家嘛,前几年不听我劝非要跑去包山头,当时还找了村里好多干部,你猜他包下来种什么去了”
阮心心其实就等她说话,连忙竖起耳朵。
阮武道是真好奇“包山头能做什么,种茶叶”
“哪能啊种茶叶能亏成那样”钟秋珍哼一声“他这人不知道听谁瞎说,说现在中药值钱了,销量好,居然跑去种药材,一年下来亏的哭爹喊娘,你弟媳妇大过年的闹要喝农药,还是前年改种了茶叶才好些。”
“不过我看他们这神色,估计还是不行,说是要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出去,可谁来接啊”
钟秋珍满脸鄙夷,想了想又道“对了,他们家知道我们家拿了八万赔偿款,要是他们来借钱,你可千万不要心软”
阮武道手头上钱可不止这些,但他深知道自己母亲秉性,也不把事情捅穿,只是道“钱在妈你口袋里,我想借能借出来吗”
钟秋珍这才满意。
阮心心对后面的对话却不感兴趣,默默盘算起来。
听钟秋珍的意思二叔是不想要这块山头了,那她是不是可以包下来可是包山头她上哪去找那么多药材苗,而且那么多地她也种不下来,灵泉没有那么多。
她之所以问山头,是因为那里更隐秘,但面积也不用那么大,她更希望找一块地方先试验着,这个地方最好人迹罕至,她可以尽情自由发挥。
这样的地方不好找,阮心心内心叹口气,决定还是明天去二叔家打听打听。
饭桌上没人喝酒,吃一顿饭很快,可下桌时钟秋珍又来事儿了。
她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抹抹嘴道“武道,既然你现在请了人,我听说人家保姆什么都干的,以后这洗碗的活我就交给他了。”
程护工是属于高级私人护理,不可能干这种事,阮武道被老娘弄的尴尬,赶紧说“那我去洗,妈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