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觉大师给玉佩做法事不声不响的,陈慕橙只是把玉佩交出去三天,玉佩就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陈慕橙不由得怀疑,灵觉大师真的做了法事吗?还是只是忽悠人玩的?
她不信灵觉大师,容屿倒是深信不疑,自从玉佩拿回来之后,陈慕橙就再也没有被“鬼上身”了,可见灵觉大师佛法之精妙。
现在,容屿终于可以睡上安稳觉了。
年关很快就到了,边关将领回京述职。陈慕橙早就暗戳戳地等着,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怀化大将军魏常宁,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景仁宫内。
林姝正坐在书桌前。一张纸摊开在桌上,纸上放着的,是陈慕橙弄坏的那片银杏叶的碎片。
林姝把一片一片的碎片拼好,又在碎片背面浅浅刷上一层浆糊,将它们贴在纸上。
半晌,碎片恢复成原来银杏叶的样子。林姝将纸捻起,看着上面布满的大大小小的裂痕,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娘娘。”这时,玉鸾走了进来,在林姝的耳边轻声禀道,“魏将军回京了。”
玉鸾是自小就在林姝身边伺候的旧人,也是林姝与还是太子的容屿大婚时,唯一的陪嫁丫头,对林姝的旧事也是知道一些的。
闻言,林姝身子一怔,手下意识地松开了,那张纸便晃晃悠悠地飘落在地。
玉鸾心有不忍地看了看林姝,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掸掉上面的灰尘,放回林姝面前的桌上。
林姝愣愣地看着那张纸,伸手轻轻抚了抚,久久未能言语。
御花园内。
“小主,您到底想干什么呀!”
月见被陈慕橙拽着袖子跑,气喘吁吁的,她的袖子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了,外衣也大敞着,衣服就快被陈慕橙拽掉了。
月见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领口,欲哭无泪。她不过是听到了些消息,说之前小主向她打听的怀化大将军魏常宁魏大人,回京述职了,此刻人正在御书房。
然后陈慕橙就像发了疯似的,拉着她就跑,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早知道她就不多这嘴了。
“当然是去御书房逮人啊。”陈慕橙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月见,翻了个白眼,“你这体力怎么还赶不上你家小主我?一看就是缺乏运动!”
“你说你,天天在关雎宫,除了端茶递水,剩下的活都交给底下的小宫女干,天气热的时候还好些,你遛达到别的宫里去听听八卦也算运动了,这天气一冷,你连门都不出,我倒不是嫌弃你不干活,只是生命在于运动,你看你这一不运动,身子弱的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似的,跑两步就喘成这样 ……”
陈慕橙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嘴里不断地碎碎念。
月见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了,也没法提醒她别迎着风说话,灌一肚子风,回去又好肚子疼了。
“哎哎,小主!冰!冰!”谁料月见只是低头喘一口气的功夫,再抬头,就看见只顾着往前走的陈慕橙,一脚踩在了一层厚厚的冰上。
主子的鞋都是用金贵的材料制的,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不防滑,不过宫里的主子很少会自己走很长一段路,一般都会备好轿辇,这不防滑也算不上什么缺点了。
谁知道自家小主不按常理出牌,连轿辇都不乘,直接自己跑,为了能早些赶到御书房,不走清了雪的大道,专挑雪厚的小道走。
月见被陈慕橙拉着,如果陈慕橙滑倒了,她免不了要被带倒,吓得她紧紧闭上了眼。
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月见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家小主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谢少傅,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啊啊啊!!!月见捂住嘴,偷偷在心里尖叫。
陈慕橙一脚踩在冰上,滑了脚,本来想劈个叉看看能不能稳住,没想到还没等计划实施,谢延川就冒了出来。
冒出来不要紧,还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要不是情况紧急,陈慕橙还以为他耍流氓呢。
“谢少傅,男女授受不亲。”陈慕橙毫不留恋地推开了谢延川的怀抱,一本正经道。
谢延川挑眉:“男女授受不亲?颐充容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微臣可是你舅姥爷。”他虽然这么说着,到底还是退后了一步避嫌。
陈慕橙呵呵一笑,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又不是那种小时候还抱过我的舅姥爷。”
然后陈慕橙收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语气平淡道:“本宫还有事,烦请谢少傅让让,挡着本宫的道了。”
闻言,谢延川一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陈慕橙,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良久,他试探道:“颐充容今日,似乎不太一样?”
往日陈慕橙总是与他嬉笑玩闹,今日却不知怎的,感觉很疏离。
难道以往的样子都是陈慕橙装出来的?为的只是他手上的玉佩吗?谢延川抿了抿唇,不由得握紧了双手。
“以前不懂事罢了,给谢少傅添了不少麻烦,请谢少傅见谅。”陈慕橙轻描淡写一句,然后绕过谢延川走了。月见急忙跟在她身后。
谢延川转身,看着陈慕橙的背影,眸色幽深。
“小主,您怎么对谢少傅……”走出去好久,看不见谢延川的人影了,月见才欲言又止道。
“怎么了?”陈慕橙不解。让刚才的事一打断,她反倒不急了,恢复了正常的步行速度。
“您之前……不是挺喜欢谢少傅的吗?”月见在陈慕橙耳边,小声问道。害得她那时候天天担心,自家小主哪天红杏出墙了怎么办。
“喜欢?没有吧?”陈慕橙失笑,只当月见在开玩笑。